六個人搭伴,就總有出不完的狀況,候蔦和項安世明智的躲在一旁,聽女人們口角,不敢輕易插嘴,就怕惹火燒身。
但即使這樣,也免不了時常有各種古怪的問題讓他們啼笑皆非。
白清楚淺和陳招娣還好些,一個矜持,一個穩重,這是性格的原因。
主要是湘妃竹和聶英男兩個,湘妃竹就總有無數的道學問題,在她看來候師兄這樣的粗鄙劍修是不懂道法的,所謂外來的和尚會念經,如果是從海外仙島來的當然就更厲害了,尤其還是星座真傳的身份,這讓她憋了數十年的疑難都有了發洩的地方。
「項師兄,關於大道的變化,為什麼總是表現出天不盡人意的狀態?好像充斥著修行道路的每一個階段?當我想做點什麼時,卻發現總是阻礙重重,心意和環境格格不入?是每個人都這樣?還是我選擇的道路錯了?」
項安世儘量的深入淺出,「我以為,是每個人都這樣,不僅是修士,也包括凡人;因為人類的特點就是不滿足,總是想去追求不屬於自己的東西。
我小時候,小姨總是帶我去島內的女浴池洗澡,我每次都很不情願,就問看門的阿姨我什麼時候就可以不用來了呢?
阿姨語重心長:等你自己想來時,就不用來了。
你看,這就是生活,天遂人願就是一種幻想,不是老天爺殘酷,而是人類太貪婪。」
項安世被問的焦頭爛額,哪怕他是星座真傳,也經不起這樣的刨根問底,窮追猛打;海外道統和大陸主流畢竟不同,差異不小,一方面絞盡腦汁,一方面還要維持住星座真傳的架子,這一路下來就很辛苦。
他總算是明白了一個道理,不僅師妹是不能帶的,只要是女人都不能帶。他想讓候蔦幫忙解脫,可惜候蔦自顧不暇。
聶英男就揪著候蔦不放,於道法無關,而是各種各樣稀奇古怪的問題,比如關於和師姐陳招娣吵嘴的問題。
「每次和別人吵架,總感覺沒有發揮好,等晚上一個人獨思,才發現當時有很多犀利的詞句沒用上,怎麼改進?」
候蔦,「」
還有更直接的,「因為要開瀛臺海路,我們對蜃樓商修圈子進行了深入的分析,發現了一個很有意思的情況,據我們的調查統計,有超過七成的男修都渴望養有外室」
候蔦感覺不能沉默了,「師妹別看我,我是屬於剩下那三成的。」聶英南這次的發揮很好,「剩下的三成是已經有了外遇的"
候蔦,「」
項安世不著痕跡的挪開了身子,就怕沾包,雖然很煩惱,但這樣的旅行才叫旅行吧?而不是從一個任務跑向另一個任務,從一個戰場奔向另一個戰場,正如劍修所說,未來就算是想重溫這樣的煩惱也未見得有。
時間會改變一切,不僅改變天地,也在改變每一個人;當人變得越來越強大,越來越穩重,越來越成—熟,也會變得越來越沒意思,就是無趣的模板。
在幾個人的打趣中,魏國太浩的土地出現在了他們的腳下。
紅葉城,又是一年秋賞之季。
這麼些年下來,魏門太浩是越來越紅火了,也不知道是對未來的迷茫還是每到大變多神秘,反正最近些年選擇來太浩的修士是越來越多了。
紅葉道院的學子數量已經超過了萬人,在這裡匯聚了來自三山五嶽的逐道者,為了自己的理想,為了出人頭地。
道徒們多了,師長們卻還是那麼些,對這樣教書育人的修行生涯並不是每個人都能甘之如飴,更多的人還是不甘於平淡。
但也有我行我素,享受這種平淡生活的修士,比如,瞳道人?
瞳道人雖不是魏國人,但卻是紅葉道院根紅苗正出身,在成道離開數十年後,就在十數年前又回到了紅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