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確定跟他談好了?”她問站在後頭靠著牆,一臉閒適的繆鬱明。
扣從她一進攝影棚,他就做他的壁上草。給了她人、場地、裝置,就像做父親的給孩子一間遊戲室,室內堆滿玩具然後站在一邊看孩子能玩出什麼東東來,他一副等著看好戲的樣子。
“他不是依約前來了嗎?”他倒要看她有何本事。
“你是什麼意思?”
“我人給你帶到,場地、裝置也為你準備齊全,你也來拍攝了不是嗎?”
“你這樣就叫做好了?”丁敏遙走到他跟前,“你有沒有發現自己失職?為什麼我覺得你沒有心要做好這份工作?你究竟對這工作抱持著什麼樣的心情,可否透露一二給平庸的我知道?”
“不堪入目,難有佳績。”
簡簡單單八個字,成功地燃起她蘊釀已久的怒火。
“很好,繆鬱明。真正能惹火我的人不多,你是其中一個。”她狠狠地瞪他,強烈的怒氣透過他的鏡片直人他的眼。
“你是隻不相信女人能力的沙文豬!”她壓低聲音罵道,很高興看到他臉上有絲不悅的神情。
“注意你的遣詞用句。”
“我已經算是客氣了。”她抬起頭,無畏地直視他皺眉的臉,“你以為戴副拙不隆咚的眼鏡、留個醜不拉嘰的劉海能替你擋掉什麼?有眼睛的人自然能穿透這些偽裝看見你的真面目!”
“好了沒有?敏遙,這裡很冷耶!”範狄倫的呼喊適時插人。
“就好了。”她撇過頭回答,再看回繆鬱明臉上,“我會讓你承認我的本事。”
繆鬱明做了個“請”的手勢;丁敏遙則抬高下顎,像準備已妥的鬥士般上場,回到鏡頭後。
“範先生——”
“叫我狄倫,寶貝。”範狄倫不忘送上一記飛吻。
“OK,狄倫。麻煩你露出誘惑的表情——不是這樣的,”天!是誘惑而不是淫蕩啊!“眼神再媚一點,再柔一點,想象自己面前站了個絕色女人,而你想誘惑她—對,就這樣,把自己融合在燈光中。對,就這樣,就這樣……”
卡嚓!鎂光燈一閃又一閃——
“OK!”大功告成。
範狄倫站起身,優雅地拉上原先半開的牛仔褲,披上工作人員遞來的袍子,走到正忙著收拾底片的丁敏遙身邊。
“晚上一起吃個飯、聊聊天?”他鍥而不捨地追求道。
“助理,把範先生的衣服拿給他。”丁敏遙顧左右而言他,兩人就在原地爭執。
站在後頭的繆鬱明仍是一動也不動,眼睛透過鏡片看他們言語上的一來一往。
丁敏遙似乎並不像其他人把範狄倫捧得半天高,他看得出來,她是真的討厭這個名不副實的空殼模特兒;方才拍攝時他的表情擺明是誘惑她而裝出的,可她一點也不為所動。自制力高的女人向來工作能力高,或許之前他太小看她了;但再多做猜想也沒什麼用,等底片衝
洗出來就可得知她本事高低。
“範先生,”丁敏遙不耐的口吻喚回繆鬱明遊走的心神,“工作結束後我跟你就沒什麼關聯了,請你不要騷擾我行嗎?”這人真煩!跟橡皮糖一樣。
“這種話不適合你這位美麗迷人的女人講哦。”美女總是有點愛擺譜,他向來很有耐心的。
“很抱歉!可惜我既不美麗也不迷人,麻煩你穿好衣服回你的經紀公司吧!”突然聽到低沉的笑聲,她撇過頭白了竊笑者一眼。
繆鬱明則點頭示意,這一個動作又氣壞了她。
老天!她好想揍人!那個幸災樂禍的傢伙!
忍、忍、忍!絕不能在繆鬱明面前失控出糗。
為了分散怒氣,她只好咬著牙說:“繆鬱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