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時遲那時快,所有人都不曾想到,不知何時早已走到扶子珩身後的甜盈,一個飛撲扯動傷口,拼了命、發了瘋,不管不顧地推開扶子珩!
而那冷箭,也分毫不偏地刺進甜盈肩膀!
所有人懸著的心紛紛落下,扶雲卿鬆了口氣,隨後又將心提到了嗓子眼。
無論受傷的是子珩,還是甜盈,她都著急。
扶子珩忽然被推下馬背,回頭正好看見替他擋下致命一箭的甜盈。
但彼時的甜盈易了容,又是女扮男裝計程車兵,扶子珩雖然震驚,卻並沒認出來,只是心底有過莫名的震顫與慌亂。
紅纓槍飛刺出去,一槍殺死偷襲他的敵兵。
扶子珩闊步走去、單膝跪下,將倒在血泊中的甜盈攬到大腿上斜躺著:“小兄臺,你、你姓甚名誰?是哪隻軍隊計程車兵?”
是…小盈啊……
甜盈嘴角淌血,勾出一抹慘笑,在心裡回答。
那一箭不算輕,甜盈在扶子珩的懷裡輕輕抬手,試圖去扶他側臉。
身為婢子,她知道自己僭越了。
但,此生只僭越這最後一次,還不行嗎?
甜盈疼得淚水在眼裡打轉。
“軍醫!”扶雲卿大吼了一聲,嗓子有些破音。
“軍醫……”扶子珩低著頭,良久後低沉道,“全戰死。”
扶雲卿心頭一震,她將母親的毒術學了十成十,可唯獨這治病救傷卻只學了三四成。
如今甜盈性命攸關,她只能拼力一試,看向四周,找了破敗的營帳,將甜盈抱了進去。
扶子珩追在她身後道:“為何直接拔出毒箭?為何要來營帳?”
“別問那麼多,此毒箭淬了毒,若再不拔出,她會死的。”扶雲卿道,“勞煩扶將軍你守在營帳門口,不要讓敵兵闖入,也不要讓任何人進來。”
話罷,扶雲卿在帳中撕開甜盈左肩的衣裳,露出女子裹胸布,抓起一旁的烈酒倒在刀刃上消毒,順著毒箭周邊的血肉挑出。
扶雲卿割傷手腕,放血喂甜盈喝下。
她的血可解百毒。
就在此時,扶子珩掀開帳布走進來,一邊說道:“他情況如何了?敵兵正朝這邊打來,你速度要快些——”
說到一半,扶子珩看著那露在外頭的裹胸布,還有放血的扶雲卿,腦子翁然一聲炸開。
“她是……女、女子?”扶子珩渾身都震住了。
“是。”扶雲卿索性不瞞了,撕開自己的易容面具。
“阿姐!!?”扶子珩再一次被震驚到了,今日意想不到的事情真是一樁又一樁,隨即看向受傷之人,“那她是……甜盈?”
“正是。”
扶子珩腦後勺像被人重重一擊,心情難以言喻,箭步上前,動作比腦子還要快,他略有些膽顫地嚥了咽喉嚨,艱澀問道:“小盈不會有事吧?”
“別說廢話。”扶雲卿火速替甜盈包紮好,“喝了我的血解毒,就不會有事!外面敵兵殺來了,先去防禦。”
扶子珩目光從甜盈身上艱難地移開,提劍走出去。
那些敵兵彷彿知道營帳中有傷兵,更是團團圍了過來,扶子珩殺了一個又一個南蚩人,手臂早已疲累到沉重得提不起來。
在他堅持不住時,重新戴上人皮面具的扶雲卿攙著甜盈走出來,將甜盈交給袁晨。
一柄展霄劍,氣場全開、殺敵如麻。
扶雲卿堅毅的臉上皆是肅殺,可惜眾人此時只知她是宋雲,而不知她其實是扶家嫡女扶雲卿。
若有朝一日,他們知道扶雲卿是扶家嫡女,知道那殺敵如麻又英勇無畏的將軍是個女嬌郎,不知又會怎樣震驚。
扶雲卿殺南蚩士兵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