煩地走到顧白葭跟前,笑眯眯地問道:“嫂子在永昌侯府住了那麼多天,想必見識過很多有趣兒的事吧?”
顧白葭訕紅了臉,低著頭啜囁:“沒有。”
誰信啊!郡主在心裡翻了個白眼。從她身邊插過去,親手掐下花壇子裡的薔薇花,又隨手插在了顧白葭的雲鬢間。退後兩步仔細欣賞,拍著手讚歎:“嫂子果然不愧大瀚國的第一美女,人比花嬌,難怪將我哥迷得神魂顛倒,連我這個妹妹也顧不上了。”
顧白葭依舊訕笑:“妹妹說的哪裡話。 要是沒事的話,我先回去了。”
“別啊,我們姑嫂也許久不曾說話了。嫂子還沒給我講永昌侯府的趣事,這麼快回去幹嘛?”
人家家裡的傷心事,在她口中就變成了趣事,這無疑是在挑戰顧白葭的極限嗎?顧白葭焉有不躲之理,可見她越是想走,明月郡主還偏偏不讓。
“我聽府裡的下人說,嫂子的母親差點被父親親手打死了,可能不會是真的吧?嫂子也不站出來闢謠,就任由這些下人胡說八道?”見顧白葭的臉色一陣紅一陣白的,明月郡主心裡越是痛快。“還有啊,他們還說嫂子和顧蔓好像快要打起來了,這又是怎麼一回事啊?嘖嘖,這才多長時間不見,嫂子的臉色似乎有些發黃啊?”
顧白葭立刻用雙手捂著臉。緊抿著唇,半天才道:“謠言止於智者,你既不信,就不該來問我。”
“我是不想問啊,可看見嫂子這幅樣子,怎能不關心一下?母妃前幾天剛吩咐人為我調製了一種‘美顏粉’,可惜對我用處不大,不如轉送給嫂子吧。”
“我不需要,謝謝。”
“哎,嫂子別走嘛。看你最近心情很不好的樣子,不如說出來讓我高興高興?”
顧白葭登時紅了眼睛:“要不是為你哥受傷的事,我……”
顧白葭這才反應過來,一時說漏了嘴,忙掙脫她,用手捂著唇轉身就跑,但,明月郡主豈有放過她的道理,雙手抓住她的袖子,惡狠狠地不讓她走,“你說哥哥受傷了?他是怎麼受傷的?是不是你傷了他?”
搖頭,表示沒什麼。
可明月郡主怎麼會信?蕭祈玉在她心裡中,就是僅次於上官清源的存在了,旁人莫說傷他,就連近他的身都是個問題。
“你說不說?你要是不說,我立馬去告訴母妃,讓她給哥哥做主休了你!”
不得不說,明月郡主也會拿捏她的死穴,顧白葭立刻投降,但說之前,卻掃了她身後的丫鬟一眼,又靠近低聲道:“最近外面的話你可聽到了?”
想到哥哥那倔強的性子,明月郡主沉吟一會兒之後,吩咐丫鬟們下去。彩霞頓覺不妙,忙將明月郡主叫到一邊,又說起了王妃的旨意。她一心都放在哥哥的傷上,怎麼聽得進去這些?
“都給本郡主滾!”
彩霞沒辦法,只能帶著其他的丫鬟站在路邊,看著她們兩人走上了亭子。
“快說,哥哥到底是什麼受傷的?是誰傷了他?”
顧白葭眼角含淚,答非所問:“近日外面也不知哪傳來的話,說你哥哥在永昌侯府與顧蔓日久生情,氣得他舊傷復發。”
明月郡主眉頭一皺:“哥哥哪有舊傷?難道是在永昌侯府受的傷?你說,是顧蔓?”
她慌忙搖頭否認:“不,我沒說。也不是她,你別瞎猜,也別去打聽。有清源在,你哥的傷沒什麼的,你別擔心。對了,這事千萬不要告訴母妃,免得她擔心。你哥哥的脾氣你也知道的,他傷得太狼狽,越是不想告訴任何人,若被他知道是我不小心說漏了嘴,又該怪我了。”
她低著頭,一副自責難過的樣子。
明月郡主顧不上她,聽得她說到“狼狽”這個詞,又見她欲言又止的樣子,自然知道事情的重要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