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候。在裝甲車輛掩護下的德軍步兵們會空前的兇狠和勇猛,從氣勢上就把新兵蛋子們給嚇得半死。所以老兵和炮兵們就應該在這個時候才站出來頂住,否則那些新兵們保準兒都一個個窩在單兵射擊掩體或趴在戰壕胸牆下,把AK…47步槍伸出掩體或戰壕就一個勁兒的亂掃,大部分的子彈都超天上去了。…;
不管怎麼說,所有人臉上都沒有絲毫的懈怠,尤其是昨晚已經得知準確訊息的考察團官兵們,他們當然知道這回德國佬可是要一口氣拿下小小的巴拉紹夫,連同霍皮奧爾河在內,都不應該是阻擋德意志戰車前進步伐的絆腳石,所以這麼一座用火炮都可以毀滅的城市,豈能久戰?
沒有猶豫,奉命將考察團一行帶到師部的蘇聯一警衛連連長就發令了,幾個呈V形搜尋隊形的老兵們率先出發,這裡距離師部並不太遠,但必要的小心顯然是應該的,而稍後才是“大部隊”,之後還有殿後的一部分蘇軍士兵,一個個都高度警戒,隨時準備對突然出現的來犯之敵噴射出瓢潑彈雨。
有驚無險的來到師部,一夜未睡的蘇聯西南方面軍第15步兵師師長季莫斯科夫第一時間出來看了看考察團的官兵們有無大恙,見沒有一個人受傷或者掉隊這才放心下來,讓警衛連撤走,隨後才讓人端上熱乎乎的飯菜,他可很清楚,中國人一日三餐是雷打不動的飲食規律,夜宵什麼的蘇聯軍隊是沒法給準備,但早飯也沒理由不提供。
每人一個熱乎乎的雞蛋、兩個塊狀軟麵包、一碗稀飯湯,季莫斯科夫壓低聲音向考察團團長梁成解釋道:“非常抱歉,我們只能為提供這樣的早餐!”
梁成微微笑了笑,摸了摸手中熱乎乎的雞蛋,又看著桌上的兩個鐵皮飯盒,一個穿著大褂的炊事員已經舀了一碗稀飯倒進屬於梁成的鐵皮飯盒裡,另一個炊事員則隨後從大蒸籠裡拿出了兩個蛋黃色的麵包,而見此場景,似乎守在門口左右的兩名蘇聯士兵吞嚥口水的聲音都進入到了梁成的耳朵,他看得出。這是季莫斯科夫所能提供的最好早餐了,這戰事一旦開打起來,保不齊以後蘇聯士兵捱餓打仗的事情也都會再度上演,從基輔到列寧格勒、從斯大林格勒到莫斯科,蘇聯士兵犧牲很多。戰死的多,凍死餓死的也多。
十來個炊事員的動作不可謂不快,他們很快就為六十多號人的軍事考察團每一個人盛好了早餐,而這間面積並不大的會議室裡,桌是長條桌、板凳是長板凳。考察團的校尉軍官們坐在前排、四個作戰班計程車兵們坐在後面,每一個人都坐姿端正,但目光都在瞄著面前的早餐,有計程車兵,開始輕咬嘴唇了。
很多時候,人類都生活在迷茫和困惑間,不懂人間真情、不懂世間真愛。更不善於表達自己的感情、抒發自己的情感,總想著別人來了解自己、讀懂自己,然後成為不可分散的夥伴或者摯友,透過各種各樣的方法,人類總是尋求締結最為緊固的關係、達成最好的友誼。但事實上,一種最真誠的感動,往往來自於一個小小的瞬間。
外面炮聲依舊,說不定德國人的進攻部隊已經開始和防禦在巴拉紹夫外圍的第15步兵師部隊交火了,死亡的故事正在上演,每一刻都可能有生命離開這個世界從此無影無蹤。只有一具逐漸冷卻直至冰涼的屍體,而在這裡,盛放在鐵皮飯盒裡的稀飯正在冒著茵茵熱氣。頑皮的雞蛋還在桌上滾動,似乎受不了大地的微微晃動,總喜歡在桌上滾來滾去。
感動常在,只不過是人的視線太過於匆忙而少了發現罷了,這一刻梁成很友好的立正,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