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原以為是自己國家的武器專家,結果卻是一個不超過三十歲的年輕中國人,而且這大板牙也太吐出了吧,下雨都可以遮住下唇、趴地上都可以刨地、喝茶都可以擋茶渣。
這一聲德語顯然起到了很好的效果,眼鏡男扶了扶眼鏡框,再無多餘的德語能耐可繼續交流,只能用普通話說道:“應該是一臺夜視儀,而夜視儀,也就是一種可以在光線很暗甚至是絕對黑暗的條件下,讓人看得清周圍環境的裝置!”
眼鏡男倒是說得痛快,這翻譯官第一時間就詞窮了,他摸了摸後腦勺,這“夜視儀”是什麼東西,德語應該怎麼說?沒辦法,他的確不知道該如何表述,不過眼鏡男後面的一句解釋性話語幫助了他,他直接就給費爾貝爾兩人及周圍其他德軍武器專家說道,這個裝置可以幫助人在黑暗裡看見東西,而如此翻譯,倒也並不偏離眼鏡男的本意。
翻譯官的話音剛落,費爾貝爾一個堂堂德意志第三帝國陸軍步兵上將就有些失禮了,只見他在周圍近百人的注視下,直接伸手一把奪過了老頭手裡那坨黑乎乎的東西,拿在手上顯得並不太沉,可這黑乎乎的一大坨咋看都不像是什麼好東西啊?咋像是某個小孩的玩具被扔進了壁爐裡燒焦了一樣,拿到鼻前一聞,還真是有一些焦臭味兒。
費爾貝爾拿著已經被燒焦扭曲產生了變形的夜視儀,在糟老頭眼前晃了晃,帶著極為友善的笑容,用極為跑調的中文,簡要的問道:“嘿,這,很好?”
老頭很肯定的點了點頭,而眼鏡男也走近了一步,接過了費爾貝爾手裡的黑坨坨,雙手捧在手裡,幾乎就將眼鏡鏡片貼在上面一般認認真真的觀察了一陣,而周圍聚集起來的人也越來越多,許多正拾掇其他“垃圾”的“專家”們,也都紛紛聚集過來指指點點的說這些什麼,能認得這東西的顯然還不是太多,大多數人都在大膽的臆測,有人猜測這應該是被猛烈撞擊之後又遭嚴重燒蝕的小型電臺,也有人說這可能是高倍望遠鏡,只不過是掉進了火堆裡被燒得不成形了。
然而不管怎麼樣說,既然一個上將都沒有干預,眼鏡男自然而然順理成章的將東西擱在手上把玩了好一陣,之後又嘀嘀咕咕的和糟老頭交換了一下意見,隨即又改為老頭捧著,眼鏡男拿出了隨身攜帶的一個工具包,取出了一個很雪亮鋒利的小刀片以及一把尖嘴鉗,當著眾人各色目光的注視,他輕輕的用刀片割掉了一些不必要存在的焦化物並割出了一小口,隨後又用尖嘴鉗夾住一個小口用力撕拉,終於把豁口稍微拉大。…;
隨後,又是各種工具齊上陣,眼鏡男這才將被嚴重燒蝕焦化的黑色物切除掉了一大塊下來,放進了熟料包裝袋裡以備化驗,而已經產生了嚴重結構變形的內部情況如何,眼鏡男還正仔細端詳,看了不太久,他便又從工具包裡取出了一個很大的放大鏡出來,找了一個光線較好的角度,用放大鏡仔細的觀察起來。
不久,等待著最終結果的費爾貝爾等人便不用再等下去了,眼鏡男很是肯定的向眾人宣佈,這就是一個夜視儀,並且還是一個雙筒型單兵夜視儀,而這一結果更是讓特斯里、費爾貝爾等人有些不解,而見此狀況,不用翻譯官翻譯,眼鏡男便用動作來演示了一下這種裝置的用途所在。
眾人只見他跑下垃圾山,來到一個負責看守這堆垃圾的一個德軍中尉面前,指著中尉胸前掛戴著的望遠鏡,中尉當即會意取給了他,而拿到望遠鏡之後的眼鏡男,飛奔著來到了費爾貝爾的面前,指著老頭手裡捧著的黑東西,又拍了拍手中的望遠鏡,隨後便像是觀察遠方那樣,用雙手將望遠鏡放在眼前,左看右看,周圍的人立馬就懂了。
“這麼說,中國士兵那晚進攻都是戴著這個的?”費爾貝爾拿過老頭手裡的黑東西,看了又看,這才低聲的嘀咕道:“難怪官兵們都說中國士兵像是魔鬼,打著照明彈用望遠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