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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微發痛。我模模糊糊地覺得自己陷入了一個圈套之中。假設這個圈套對立的兩方是夜鯊和深海,而誰是贏家的關鍵則在於我的動向:我離開,夜鯊就贏了。那我要是留下呢?是不是贏家就變成了深海?

我完全猜不透他們會拿什麼來做輸贏。還有那一句“等了十二年的月圓之夜”,我也完全猜不出會是什麼意思。聽起來,月圓之夜似乎隱藏著什麼玄機。連十二年這個數字也是有秘密的。十二年前我不過才八九歲,除了在海邊溺水、被大人帶著去做過幾次心理輔導,那一年並沒有發生什麼異乎尋常的事。難道那個時候我就被牽扯到了這個圈套之中麼?可是那時候的他們也還是孩子啊。

這些問題一個一個地冒出來,攪得我頭暈腦脹。我知道身邊的這個人很有可能掌握著所有的謎底,但是一想到去問他……這個念頭還沒有冒出來就飛快地被我打消了。

也許我應該克服自己那點矯情的小心思,打個電話問問深海吧。

迷迷糊糊地打了個盹兒,飛機已經開始降落了。夜幕中的虹橋機場看起來要冷清得多,連燈光都散發著懨懨欲睡的困頓。

我老媽公司裡的許助理已經在等著我了。這小子長得黑黑瘦瘦的,雖然比殷皓大不了幾歲,為人處事卻比那隻死耗子成熟得多。我一直覺得這人熟得有些過了頭,言談舉止已經呈現出了越來越圓滑的趨勢。但是不管怎麼說,有人來接我說明我可以不用再縮在一邊看夜鯊的臉色了,我的心情還是明顯地變得輕鬆了。

臨告別的時候,夜鯊遞給我一張名片,意味不明地衝著我笑了笑,“茉茉,我相信你會很快聯絡我的。”

不怎麼情願地從他手裡接過了那張考究的小卡片。我得承認這是一個下意識的舉動,因為我對這個人有種近乎本能的畏懼。

夜鯊又笑了。沒有什麼溫度的笑容看起來帶著幾分讓人不舒服的譏誚。好像算準了我會回過頭去求著他似的。他的妹妹站在他身後幾步遠的地方,微微蹙著眉頭的樣子顯得很不耐煩。這個女人什麼時候都是一副不太高興的樣子,我也打不起精神跟她寒暄。點了點頭就算是告別了。

這張除了名字就只有一個電話號碼的卡片我翻來覆去地看了很久,最後還是決定暫時不要扔掉。夜鯊說的那些話讓我覺得那些我完全不明白的麻煩其實才剛剛開了個頭,同時,我也隱隱覺得,匆匆忙忙地離開沙灣……似乎並不是什麼明智的決定。

“睡一會兒吧,茉茉,”許助理一邊開車一邊很是關切地從後視鏡地打量了我幾眼,“你的臉色不是很好,沒休息好嗎?”

在沙灣的這幾夜都忙著做噩夢,飛機上又有個煞星坐在自己身邊。我確實是缺覺缺得很厲害了。靠在後座上跟他聊了幾句,不知不覺就迷糊過去了。醒來的時候人已經躺在酒店的床上了,外間燈亮著,有人壓低了聲音在打電話。是我媽的聲音。我翻了個身,安安心心地又睡了過去。

再醒來的時候,床頭櫃上的電子鐘顯示已經是第二天的下午了。這個時間,我媽十有八九在忙她公司裡的事,估計要到晚飯的時候才有功夫搭理我。

窗簾沒有拉起來,房間裡顯得靜悄悄的。睡了一天一夜,睜開眼的第一個感覺就是有點餓。不過手腳都睡得痠軟了,懶洋洋地反而不想起床。

摸過手機看了看,居然積攢了一堆未接電話,心裡不由地吃了一驚。有沙灣家裡的座機,也有殷皓的手機號碼,還有兩個是林露露的手機。這是怎麼了?

連忙回撥,沙灣家裡的座機沒有人接聽,殷皓的電話關機,而林露露的電話則無人接聽。再撥習芸的電話,則乾脆打不通。

我不由自主地開始感到緊張。心神不定地洗了澡出來,再輪流撥這幾個號碼,只有林露露的號碼可以打通,但是依然無人接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