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迦南不屑地冷哼一聲,把頭扭向了窗外。
“不是你想的那個意思。”果凍低聲笑了,“我母親去年被確診了癌症晚期,年前醫院就通知家屬準備後事了。不過,在吃了迦南帶來的一種草藥之後,癌細胞的擴散得到了有效地抑制,上個月去醫院複查的時候,大夫說她至少還可以再以多活一年。”
“這麼回事……”我鬆了一口氣。
“你以為呢?”迦南哼了一聲,尾音揚了起來,很不滿的樣子。
“我以為……這個……”我舉著他的手機沒話找話,可是當我的視線再一次落在螢幕上的時候卻意外地有了新發現,“我怎麼覺得這個外國男人有點眼熟啊。” 前排的兩個男人同時警覺了起來。
“我見過他,”我們來到這個小鎮的時間並不長,這麼幾天當中,我出門的次
數更是一隻手都數得過來,要在有限的幾次經歷當中回憶起這個外國人並不是什麼困難的事,“來這裡的第三天,我下樓去街角的那家雜貨店買沐浴露的時候,見到過他。”
“你確定?”不知為什麼,迦南的聲音裡竟然透著緊張。
我微微猶豫了一下,“你這裡只拍到了側臉,不過,應該就是這個人。他當時正在問路,但是雜貨店的老闆娘不懂英文。其實他要去的那家酒店並不遠,就在咱們這個小區的後面。我幫他把路線畫在了便籤本上,他道了謝就離開了。”
“他當時要去酒店?”迦南對這個說法十分懷疑,“夜鯊找他來,又怎麼會讓他住酒店?”
“不會是剛來,還沒搭上吧?”
“不可能。”迦南搖搖頭,“夜鯊做事怎麼會出這種紕漏?”
“也許是扎塔爾自己有什麼私事吧?”對著一個完全不瞭解的人,什麼樣的想法都只是猜測。沉默了一會兒我又把話題拉了回來,“你們送貨回來就一直在研究這個人?”
“送貨倒是很順利。”迦南接過手機,微微嘆了口氣,“不過我和果凍都覺得要想混進去幾乎是不可能的,尤其現在又出現了僱傭兵團的人……”
這些我都預料到了,但心裡還是不自覺地微微下沉,“你們帶我出來……”
迦南剛要回答,就聽果凍慢悠悠地說:“迦南說你是順風耳,聽力特別好,我不信,所以我們倆打了賭,帶你過來做個試驗。反正你在家裡待著也是胡思亂想,還不如實地看看,說不定能發現什麼我們沒發現的東西。”
我愣了一下,轉頭去看迦南,迦南沒有說話,只是意義不明地笑了笑。
無論從哪一個角度來看,果凍的這一番話都有些半真半假的味道,一時間我還真有些摸不準他話裡到底是什麼意思。難道說,因為他們今天跟著華叔去送貨的時候,沒有在研究所的外圍找到夜族人在防守上的漏洞,同時又因為扎塔爾的出現對這件事有了退縮的念頭,所以要把我帶到實地來看看,好讓我打消那些和夜族人對抗的不切實際的想法?
可是他們可以退,我卻不能啊。我的腦海裡一直盤旋著那個尖叫的聲音,她就在那裡,一直在叫,無論黑夜還是白天。
就算這是上天的路,我也停不下來,除非救她回來,或者……我死……
除此之外,別無他法。
果凍停車的這片樹林距離研究所還有很遠的一段距離。公路上的燈光照不到這裡,碎石堆砌起來的土路在星光下泛著模糊的亮光,路面雜草叢生。這條路我聽迎南說起過,距離海岸線很近,但是彎道多,路面也始終沒有經過專業的修整。
幾年前小鎮通往濱海度假區的公路修好之後這條土路就被當地人廢棄了。
頭頂是秋天的星空,乾乾淨淨的一片夜藍色,每一顆星星都彷彿拿絨布擦拭過,亮閃閃的。拂面而過的夜風中除了樹林中特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