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上次也是,帶著小寶回孃家,一下火車發現錢包不見了。”
“女人家獨自出門在外,確實應該注意點,不比他們男人三大五粗的……”
在一片低聲細語中,葉和歡抬起頭,鬱仲驍剛巧坐在對面,他背靠著椅子,挺括的襯衣袖子卷著,點了根菸,但他沒有抽,薄薄的煙霧裡,他正側著頭跟旁邊一位四十開外、穿休閒外套的男人說話。
至於他們所聊的話題,無非是跟工作有關,然而葉和歡發現他們提及的有些詞彙自己並不是很聽得懂。
左手被輕輕碰了下,葉和歡轉頭,入目的是姜慧和善的笑容。
“想什麼這麼出神?”姜慧拿了一瓶牛奶過來,帶著玩笑的語氣:“喝這個應該可以吧?小朋友?”
“我不是小朋友。”葉和歡下意識地反駁了一句。
姜慧替她倒牛奶的動作一頓。
葉和歡的聲音不輕,在空間狹仄的包廂裡顯得尤為清晰,其他人聞言紛紛朝這邊瞧過來……包括鬱仲驍。
她臉上的溫度瞬間升高了。
整個包廂一時有些安靜,但很快這種氛圍就被另個抱著孩子的女人打破:“現在的小孩就愛裝老成,我家的露露不就這樣,前不久剛去派出所拍了身份證照,就老說自己是大人了,其實小屁孩一個什麼都不懂。”
“現在的九零後可了不得啦,你以為還跟我們那時候一樣啊!”姜慧笑著接話。
“那倒是。”
那個女人煞有其事地點頭,注意力又轉回到葉和歡身上:“仲驍,你家侄女有十五歲了吧?”說著,她又自顧自地問葉和歡:“小姑娘,六月份就要中考了,有沒有做好準備?”
“我已經十八歲了。”
換做以往,要是被認小几歲,葉和歡或許還會開心,但今天她卻很不喜歡這種被一桌子人當做小朋友的感覺。
她的眼睛盯著對面的男人,說的話有些倔強:“我有身份證,成年了。”
鬱仲驍像是察覺到她灼灼的目光,抬眼朝她看過來,他的眸子很黑,沉如冬夜的深海,這樣對峙的情形似曾相識,只不過不同於昨晚的甩門離開,這次他側頭看向旁邊的戰友,聲音裡透著淡笑:“跟嘉露一樣,今年參加高考。”
他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又將她劃入了‘小朋友’的行列。
“那還真是跟露露一樣大了。”那位戰友爽朗一笑:“現在的孩子精得很,還拿高考的事訛了我跟她媽一頓,說要是考上了省內最好的大學,就讓我們出錢讓她去泰國。”
提到小孩子,其他人也跟著笑起來,話題也越來越多,從這家女兒說到那家的兒子。
葉和歡再看向對面,鬱仲驍正端起茶杯喝茶,低垂著眼皮,煙霧裊繞的空氣,她有些看不清他此刻臉上的表情,但她已經隱約明白了他帶自己來這裡吃飯的用意。
面對一桌子的菜,葉和歡沒有一點胃口,只覺得胸口堵堵的難受。
姜慧似乎注意到她低落的情緒,夾了一筷子菜到葉和歡的碟子裡,柔聲問:“和歡你呢?畢業旅行打算去哪兒?”
葉和歡又瞅了眼鬱仲驍,不想再跟那個叫嘉嘉還是露露的混為一談:“反正不是去泰國。”
“我也覺得沒必要出國去。”
那個抱小孩的女人,也是嘉露的母親友好地看著葉和歡:“我倒是覺得你們兩個可以結伴一塊兒搞個自由行,小姑娘差不多年齡的一般都有很多共同話題,比跟我們這些老傢伙在一起有趣多了。”
“是呀,我家的兒子老說跟我們有代溝,說我跟他爸爸沒辦法理解他的世界。”
桌上另一個女人也附和著道:“咱們也就三十幾吧,怎麼就成他們口中古板的老人家了?”
姜慧笑,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