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不穩的時候,本座就已經是司禮監首理盡這人間齷齪骯髒勾心鬥角年之事,你想跟本座鬥,嗯?”
百里赫雲冷冷地看著他:“皇叔,這是朕最後一次這麼喚你,你是真的不打算回頭了麼,你當知道我能給你的,比天朝給你的更名正言順?”
百里青一挑眉,魅眸中都是讓人陰驚的笑:“本座不喜歡別人給,更喜歡搶,喜歡看著別人被搶走心愛之物,痛哭流涕的樣子,說起來,本座很期待看著你臉上出現那種表情,對了,你給本座一份大禮,本座自然要還你的。”
隨後,他一擺手,一名黑衣殺神便忽然丟擲一隻精緻的盒子。
百里青憑空足尖優雅地一挑,盒子瞬間破碎,落下一隻精緻的小琵琶。
百里青接過那隻琵琶,戴著華麗指套的白皙手指,輕輕地撥了下上面的琴絃,發出一種奇特的琴聲。
他看向百里赫雲,笑道:“好聽麼?”
百里青擅長琴曲,他彈出來的曲調怎麼會不好聽,但是看著他那詭異的笑容,百里赫雲目光又落在那琵琶之上,那琵琶做的很精緻,琴身上面還有大朵的牡丹,但是質地看起來非常奇特,琴骨看起來似灰非灰,似白非白,很像母后當年握在手中把玩的幾次髮簪的顏色。
百里赫雲看著那琴莫名地有一種不詳的預感,心頭哪一處有一種奇特的緊抽和熟悉感。
他一臉冷漠地看向百里青,一言不發,只等看他再折騰什麼么蛾子。
百里青看著百里赫雲的樣子,忽然尖利地笑了起來,卻忽然將琴拋了起來,一腳踢了過去,直接將那一把琴給踢向了百里赫雲。
百里赫雲和他身邊的侍從都是一驚,那琴飛砸向百里赫雲的霎那,百里赫雲眼中厲色一閃,長劍出鞘,一抬手挽出一朵劍花,就將那把暗含巨大力道即將砸向自己面門的琵琶瞬間給劈成了數塊落地。
西狄眾人都鬆了一口氣,而惟獨百里赫雲卻在那琵琶散落的瞬間看見了百里青的眼睛。
那眼睛,幽深詭魅,此刻一抹妖異的火光正閃過,那是好整以暇,滿含譏誚的眸子。
他忽然間心頭一涼,像被妖魔冰冷的手狠狠地抓了一把——那個男人是故意的。
百里青大笑了起來,滿是譏誚與詭譎的冰涼:“嘖,我的好侄兒,將自己母親的骨骼肌膚斬碎的感覺可好,你可真是孝順啊,哈哈哈!”
百里赫雲臉色瞬間大變,低頭看向那琵琶,他終於認出來了為了什麼他覺得那琵琶如此眼熟,那上面的牡丹,那上面的牡丹根本不是畫上去的,而是在人的面板上紋上去的。
年幼時候,他曾經看過母親給父皇跳舞,她為了父皇歡心,請了最好的紋身師傅,在背上、腹上紋了最茂盛的牡丹,也是她的野心——牡丹,母儀天下之花。
而那些灰白的琴骨,分明就是——人骨!
“你可知道,她是親眼看著自己的身體做成琵琶呢,本座想,她一定非常愉快自己能變成那麼美麗的琵琶,只是不知道你這孝順兒子就這麼將她一生最得意的作品瞬間毀損,可會生氣呢?”
百里青陰魅冰涼的聲音每說一個字,百里赫雲的臉色就越蒼白一分,渾身都輕顫起來。
西涼茉看著百里青笑得妖異又惡毒,又看了看百里赫雲臉色死白,憤怒與痛楚暗自搖搖頭,她都說了,天朝的千歲爺是個變態,百里赫雲惹毛了變態,尤其是個眥睚必報的變態,自然要有承受不可承受的報復。
何況,她一點都不同情他,當初百里赫雲利用那個與死去的金玉公主相似的女子去傷害百里青的時候,在百里青親手殺死那個與自己母親一模一樣的女子的時候,他心中硬生生被挖開的傷口之痛,絕對不亞於此刻他百里赫雲的心中之痛。
不過是自作自受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