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頭逐漸升高,氣溫也越來越高,好在一路行來,路邊有不少高大的樹木,遮擋了些許陽光。
“舅舅,咱們先回家還是先去祭拜我爹孃。”周不凡看了一眼身側的大舅,繼續說:“咱回村剛好路過林地那片,離著比較近……”
大舅王大錘看看日頭,“那就先拐彎,去後山林地祭拜一下你爹孃吧。”
馬車一路顛簸甚是難行,直到行至一片山林處,馬車無法通行,周不凡才叫住了車伕。
“大舅,過了這片林子,就是了,就在前面那個山坡上。”周不凡指了指前面茂密的樹林。
王一刀安排人手看守馬匹車輛,周不凡在前引路,帶著提前準備好的祭品,沿著曲曲折折的小路進入密林。
密林裡面各種樹木雜亂無章,加上此處偏僻緊挨林地(墓地)人煙罕至,顯得甚是荒涼。
王小丫一行中唯一的女子,看著周圍陰暗的環境心裡直髮慌,不自覺的緊緊跟在父親身後,半寸不敢遠離,眼神卻始終盯在最前面的周不凡身上,生怕會突然生出事端,傷到他的表哥。
穿過密林,眼前豁然開朗,一片更加荒涼的小山坡上,到處都是凸起的一個個土丘,此處不是別的地方,正是周家村的墓地,歷代周家村族人都埋骨此處。
周不凡觀察一下四周,回憶一下原主記憶,朝著一處土包而去。
“舅舅,就在這了。”周不凡再三確認之後,對著身邊兩位舅舅說道。
二舅急忙叫人將帶來的祭品擺好,周不凡王小丫跪拜燒紙……
王一刀拿來一個滿是血跡的包裹,一顆人頭赫然在內,正是那仇人,黑風嶺三當家,刀疤臉之頭,他要用這顆人頭祭拜一下亡故的親人,以親人慰在天之靈。
王小丫起初看到這顆頭顱,身子一震微微顫抖,但想到是殺害親姑姑的仇家,頓時便不再害怕,心裡平靜不少。
周不凡燒了不少的黃紙,天氣本就炎熱,出了一身汗水,待祭拜完成,周不凡再次叩頭起身離開。
忽覺身子一輕,眼前一片空明,心境竟是輕鬆不少,好像去掉了一塊心病,不由長吁一口氣。
至此,原主留在這世間的最後一絲執念化為烏有,周不凡徹底成了這具身子的主人。
有人說了,他們上墳居然敢燒紙,就不怕引起山火嗎?
這個朝代可沒有什麼禁燒令,別說是燒紙,燒秸稈,就是一把火燒了整個山頭,都沒人去管,反正這些荒山都是無主之地。
放眼望去,這片山頭上居然有不少的棗樹,粗的比大腿還粗,細的只有拇指粗細,大多數都是一些野生酸棗樹,密密麻麻不知道長了多少年。
每年酸棗成熟的時候,這片林子裡的酸棗是唯一沒人來摘的,孩子們雖然嘴饞,但畏懼這片墓地,女人們按照族規是不能擅自進墓地的,成年男子天天忙著家裡的田地,哪有空閒來摘幾個棗子。
至於其它山頭的酸棗,不待全部成熟,早早就被熊孩子們禍害一空了。
看著這些棗樹,周不凡眼神一亮,這棗木可是堅韌的很,打造一些物件兒剛剛好,何況現在他也不缺木匠傢什。
走出墓地,踏入密林,一陣清涼襲來,頓覺精神不少。
王小丫從袖中掏出一方帕子,悄悄靠近周不凡伸手遞出,周不凡滿臉疑惑,王小丫指了指臉,周不凡這才明白:原來是叫他擦臉。
接過手帕胡亂一擦,便遞了回來,王小丫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這不擦還好,一擦居然成了大花臉,王小丫看著周不凡滿臉的黑灰,一把奪過手帕幫他擦去臉上的黑灰。
這一切自然瞞不過兩個舅舅的眼睛,只是這兄弟二人裝作沒看見,顧左右而言他。
眾人上了馬車,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