兜裡有錢心裡不慌,哥三一路走,一路看,問問這個瞧瞧那個,光看不買。
“凡子兄弟,你不買糧食嗎?去城門口那買吧,那邊便宜不說,還能省一段路呢。”週二狗抬頭看看天色提醒一句。
“是啦,凡子兄弟,要買啥咱抓緊買,這天色也不早了,走夜路不安全,萬一遇到歹人,丟了錢財事小,就怕傷了性命。”周大牛抬頭看看偏西的日頭,補充一句。
周不凡也知道這些事情,這個年頭,百姓為了一口吃的,殺人越貨的事情絕對乾的出來,白天是農人,晚上是劫匪,更別說那些流民乞丐了。
周不凡思索一番,最終做出決定:“兩位哥哥說的是,可我要採買的東西有些雜,這一時半會兒的也買不齊,要不兩位哥哥先回村,給我家娘子捎個信回去,我在這住一宿,明日便回。”
“行吧,可有啥要捎帶的?”週二狗忙問。
“剛好,這有一家糧鋪,捎帶一點兒米糧回去吧。”周不凡轉身進了糧鋪,稍許片刻,拎來了一小袋小米,還有一包粗鹽巴。
“勞煩,兩位哥哥了,明日回去請兩位哥哥吃魚。”周不凡將東西放在板車上,與二人揮手道別。
兄弟二人徑直朝前,踏上了回村的路,周不凡轉身朝著城中而去。
看著曾經熟悉的街道,周不凡感慨萬千,不知不覺間竟走順了腿,朝著曾經寄居的小院而來。
“叮叮,噹噹。”一陣敲打聲傳來,周不凡猛然回神。
街道旁邊,一個破舊的小院,臨街的門店開著門窗,一個少女正在裡面擦拭著各種鐵器,門前的老槐樹上掛著一杆幌子,上書:王記鐵匠!
這幌子上的字,正是原主所寫,屋內少女所秀,叮叮噹噹的聲響正是從這院中而來。
此處不是別的地方,正是原主的親孃舅家。
原主在城中讀書的時候曾經寄居此處,舅舅視他如己出,拿他當兒子養……
前幾年,家裡出了那檔子事,剩下他孤家寡人一個。
舅舅也曾上門,打算接他過來一起住,還想將聰明伶俐的表妹許配與他,可是原主自持讀書人的清高,說啥都不同意,死活不肯登舅舅家的門。
舅甥二人從此有了間隙,不再來往,原主三年來沒再登過舅舅家的門,舅舅也沒再去鄉下看過外甥。
原主的舅舅名喚王大錘,是一名鐵匠,手藝來自於祖傳,舅母在生了表妹之後感染了風寒,一病不起撒手人寰,留下父女相依為命。
表妹王小丫,今年十五歲,也到了該說親的年紀,舅舅是匠戶,不用服徭役,只需繳納賦稅,有這麼個鐵匠的手藝在,除了父女的吃喝用度之外,略有盈餘,日子過得比上不足比下有餘。
回憶完原主的記憶,周不凡頓覺尷尬,三年多未登門,竟然兩手空空而來。
周不凡正在遲疑之際,屋內的少女卻是發現了他的蹤跡。
“哐當~”
一把菜刀自屋內飛出,拍在身前地上,周不凡嘿嘿一笑,忙後退半步。
“好你個負心漢!白眼狼!不就是說你幾句,你竟然三年多沒登門!”少女見周不凡後退,立即來了氣,抄起一把鐮刀衝出鋪子。
待到近前,鐮刀舉了三舉,愣是沒捨得下手,最後伸出玉手狠狠擰了周不凡胳膊一把。
“表妹,表妹,為兄錯啦,為兄知錯了,以前都是為兄的不是,這不是來看你和舅舅了。”周不凡急忙賠著笑告饒。
王小丫鬆開手來,冷哼一聲,“哼,還算你有點良心。”
“不過,我看你怎麼像是來打秋風的呢。”彎腰撿起菜刀,王小丫看著周不凡空落落的雙手說道。
“嘿,那啥,一時匆忙,一時匆忙~”周不凡摸摸鼻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