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不凡撓撓頭離開,直奔堆放在後院的那一堆溼麥秸。
要說起這一堆麥秸,那也有一段小小的插曲。
前些天他實驗出來了樹皮紙,於是就想嘗試一下草紙,可是自家不種地,哪來的麥秸稻草這些呢?
雖然他家裡沒有,但並不代表村中沒有,村頭打穀場的周遭就有一堆堆一垛垛,經過一番篩選終於被他看中了一垛。
這垛麥秸上面還蓋著泥封,所以儲存的相對較好一些,只有垛底子和頂上有一些腐爛變質,中間的那些卻是好的。
因為造草紙不能用發黴腐爛的秸稈,這時候新的秸稈又還沒下來,所以只能暫時用這些陳年的秸稈了。
正當他興沖沖薅著草垛中間的麥秸時,突然,身後傳來一個女娃的聲音,“誰在那裡偷我家柴草呢?你咋就這麼不要臉呢。”
言罷,周不凡動作就是一滯,嘴角不由抽了抽,心說:完犢子了,偷人家的麥秸被人逮住了,早知道就提前問問是誰家的了。
看看地上薅出來的那一大堆麥秸,周不凡慢慢轉過身來,還不待他說話,眼前不遠處的小丫頭就再次開了口。
“呀!我當是誰呢,原是凡爺爺你啊,你薅我家的柴火做啥呢?是你家沒有柴火燒了嗎,要是你家沒有柴火燒了,那你就背些回去吧,可別給俺全拿走了哈。”眼前一個梳著兩個小揪揪的小丫頭,撲閃著一雙大眼睛指著草垛脆生生的說道。
“嗯,還是丫頭你聰明呀,凡爺爺家確實是沒柴火了,放心吧,爺爺不會都給你拿走的。”周不凡笑呵呵的看了小丫頭一眼,隨即撿起麻繩將麥秸一捆,揹著就走。
艾瑪啊,丟人啊,真是丟人,被人家孩子給逮了現形,關鍵是,他竟還不知道這是誰家的孩子。
周不凡揹著那一大捆麥秸剛進家門,還沒來得及喘過氣來呢,大門卻是被人拍得啪啪作響。
周不凡開門一看,就是一愣。
看著那個躲在婦人身後,悄悄探出半個腦袋的小丫頭,周不凡彷彿明白了一切,心說:我擦,這麼快就找上門來了啊。
其實吧,別說在這物資匱乏的古代了,即便是在前世農村,直到上世紀八九十年代,妯娌之間、鄰里之間,因為一把柴火幾根樹枝,鬧得臉紅脖子粗的事情也是比比皆是。
周不凡覺得實在是有些尷尬,還不帶他說話呢,那婦人卻是先他一步開了口,“凡叔啊,我方才聽丫頭說,你家缺柴草燒了,你方才扒拉的那幾個垛子都是俺們家的,你缺柴草只管過去背就成哈,我順路給你背了一背過來,你老要是沒空去背,就知會一聲,我叫俺家男人給你送過來一些。”
周不凡這才注意到二人身後的那一大捆麥秸,不待他有所動作,那婦人卻是將那一大捆麥秸給拎進了院子。
“凡叔,那俺娘倆先走了啊,你自己去拿就成。”婦人拍打著身上,領著閨女轉身就走。
“唉,等一下。”周不凡急忙叫住了母女,“那啥,我給孩子拿點吃的。”
周不凡朝著那邊樹蔭下走去,因為三女正在陰涼裡烙餅,有單餅、有面火燒、韭菜雞蛋餡餅、還有糖火燒、蔥油餅。
雖然種類不少,但無一不是發麵做的。
周不凡伸手試了一下溫度,隨後拿了一個糖火燒、一個韭菜雞蛋餡餅外加一角蔥油餅,快速來至門前,塞給了小丫頭。
瞬間,小丫頭的哈喇子就流了出來,特別是韭菜雞蛋餡餅那股獨有的味道,簡直叫人慾罷不能、口水直流。
周不凡指了指小丫頭捏著的韭菜雞蛋餡餅,呲牙一笑,“吃吧,先吃這個,剛好你奶正在家裡烙餅,你可真有口福。”
婦人一看孩子手裡的吃食,瞬間瞪大了眼珠子,天吶,都說小凡叔家的伙食好,萬萬沒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