稱號非自己莫屬。
李多恩是南華印書館的經理,今年35歲,湖北人。他是中國傳媒大學畢業的,擅長媒體宣傳運作,曾被tg某強力部門納為非編人員,委派到某某報社德國記者站長期工作。
李多恩在馬車裡坐了一會兒,感覺身邊的老漢斯沒有動靜,一轉頭,老漢斯萎靡在座位上打瞌睡。他連忙吩咐車伕,“慢一點,不要讓馬車顛簸。”
感覺到馬車慢了下來,老漢斯一驚,一下子就坐直了身體,德語也從口中冒了出來,“dawn,聖約翰大教堂到了嗎?”
dawn是李多恩在德國工作時用過的名字,來香港之後,又再次拿出使用。李多恩在德國工作好多年,養成了週日去做禮拜的毛病。來到香港,李多恩也每個週日去香港聖約翰大教堂做禮拜,憑藉嫻熟的德語,李多恩做禮拜時,認識了老漢斯。老漢斯是德國人,他本來在普魯士擁有自己的印刷所,因為生產競爭失敗,在柏林欠下了好多債務,他就遠赴重洋來到香港淘金。
“快了,還有十分鐘。”李多恩扶了一下眼鏡,十分關切的詢問,“漢斯先生,累了吧!以後這大夜班你就不用再上了。”
李多恩的德語帶著柏林的口音,老漢斯看著李多恩圓圓的臉上鬍鬚被颳得一乾二淨,心想這根本不像我們普魯士人的做派,只是如果只聽這聲音,不看人,真以為是自己的德國同胞。他連連搖頭,“不不不!夜班沒關係的,一週就一次主日禮拜,我現在全身充滿力量。”
老漢斯心說這夜班是一定要上的,印書館上夜班有夜班補助,加上自己的工資,一年多就能還清自己的債務。漢斯現在是南華印書館印刷車間的司事,也就是車間主任,工資加上夜班補助每月足有二百銀元。
李多恩笑了,“漢斯先生,您畢竟也五十多了,上完夜班,再去教堂禮拜,身體受得了嗎。”
“不累,聽到你這一口地道的德語,我的疲勞一下子就沒了。”說著,老漢斯用拳頭把自己的胸膛捶得咚咚響,“看到吧,我這可是軍人的體魄,幹苦力也沒問題。”
老漢斯心裡很是舒心,來到香港這個英語和粵語的環境,他很少有與人交流德語的機會。但沒想到,他在教堂遇到說得一口流利德語的dawn,一個黃面板、黑頭髮、黑眼睛的美國人。更沒想到是,dawn提供給他一份高薪工作,聘請他做印刷車間的司事,雖然南華印書館使用的華影印刷機比他所知道的印刷機械更為先進,但老漢斯很快就掌握了機械的原理,使整個印刷車間安全高效的運轉起來。
聖約翰大教堂位於港島中環花園道與炮臺裡的夾角處,與1849年3月11日正式落成。大教堂呈十字形,坐西向東,含鐘樓、西門、十字形耳堂、聖壇和祭壇、講道壇、主教座以及3個祈禱堂。
正直初秋時節,教堂正門兩旁花草異常茂盛,教堂上空不時的有海鷗飛過,給人一種聖潔的氛圍,彷彿一座人間天堂。
馬車在聖約翰大教堂大門前停下,李多恩和漢斯走下馬車,整理好著裝,莊嚴肅穆的走進教堂。教堂大廳已經有了很多人,李多恩看到湯木曜在前排默默的祈禱,心說這傢伙來得好早啊。他和漢斯直接找了個空位,一起默默地低頭握手至額頭在那禱告。
“請問您是漢斯先生,漢斯?沃納先生嗎?”從身後傳來一個略帶遲疑的低聲。
聽到親切的德語,老漢斯趕緊轉過頭,看到一個正統普通的日耳曼人的外表,斜長臉龐,削瘦身材的中年人,這人就坐在自己身後一排向他打招呼。
老漢斯驚訝的睜大了眼睛,小聲的說道,“海因裡希先生!沒想到在香港見到你。”
海因裡希?郎古是一個出身於漢堡的漢諾威商人,老漢斯曾經與海因裡希有個生意上的往來。
“自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