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只是林如海愛女心切,他也將心比心,只覺得眼前將要娶了黛玉回去的裴子峻討厭的很,心裡倒真真兒地有些彆扭起來。
林澤心裡彆扭,話中便帶了幾分出來。裴子峻慣常是個不善交談的,被林澤的話說著,臉上尷尬的紅暈始終未退。這兩人一進一退的,把大舅子威嚇新姑爺的戲碼上了個全兒。徒留水湛在一旁笑意不減,看戲看得有趣極了。
“二哥!”
正說著,忽而聞得一聲脆生生的叫喚,林澤抬眸看去,就見一個身穿勁裝的男孩兒蹦跳著跑了進來。額頭上汗水涔涔,臉上的笑容卻燦若朝陽。
“不知輕重的樣子,也不怕人看了笑話。”裴子峻說得口氣雖厲害,可眼中帶笑,分明是關懷倍顯。
裴子岫“嘿嘿”一笑,有些不好意思地咧了咧嘴,露出兩顆俏皮的小虎牙。轉頭一見林澤和水湛,立馬又撿起了禮數,向二人行了個禮。等行完了禮,便一下子又坐回了裴子峻身旁,一邊吃茶,一邊骨碌碌地轉著一雙大眼睛看著林澤。
林澤瞅著他的模樣好笑,抿了抿唇笑道:“怎麼,又想見瀾兒了不成?”
“嗯!”被說中了心思的裴子岫沒有半點的不好意思,倒是大大方方地應承了一聲,“林大哥怎麼沒把他帶來,我這裡好多點心都備著等他來吃呢。這都好些日子不見他了,難不成是揹著我在家裡用功了不成?”
裴子岫和林瀾年歲相當,又因裴子峻和林澤關係甚好,自然走得也近。林澤先前每每來裴府,也都帶著林瀾一塊兒,裴子峻去林府時,未免尷尬,自然也就捎上了裴子岫這個調皮鬼。這一來二去的,兩個小胖墩就玩兒到了一塊去。
“難不成只許你在家上進,竟不許他在家裡用功不成?”林澤好笑地反問了他一句,見裴子峻也含笑看著,心思一動,補上一句,“你這小子,藏著掖著的,可真是和你二哥一個樣子。”
前後都被捎帶上的兄弟倆不約而同地對視一眼,裴子岫先撅了嘴道:“林大哥這話也太冤枉我啦,我原不過隨口一說,怎麼就把我和二哥扒拉到一塊兒去了。”他一心想要明辨自己,對裴子峻頻頻投過來的目光視而不見,徑自道:“二哥最是個悶葫蘆的性子,心裡雖愛惜林姐姐,可嘴上是一句話也說不出的。我哪裡就和他一樣了,林大哥可別這麼說。”
眼瞧著自家的弟弟三言兩句就把自己給出賣了個乾淨,裴子峻臉上作燒,咳嗽了半天也不見人搭理。只好迎上林澤和水湛打趣的目光,努力自救。“這小子是書讀得傻了,說話越發地沒了章法。”
“怎麼又怪上我來?”裴子岫被裴子峻這麼一說,更是不服氣得很,索性把自己知道的一股腦全對林澤說了。
“林大哥你可不知道,我二哥那書桌上還擱著一隻錦盒,從不叫人碰的。我還當是什麼貴重的寶貝,偷偷去瞧了,竟是姑娘家戴的步搖。上頭的花式我都還記得呢,是芙蓉泣露的,那樣式當真再好看不過的。只是沒兩日,那步搖就不見了,也不知送去了哪裡。哎,林大哥,你說奇不奇?”
林澤想了想,自家妹妹前段日子忽然換了步搖簪戴,可不是那芙蓉泣露的樣式嘛!
暗暗瞪了裴子峻一眼,林澤示意裴子岫繼續說下去。
被林澤一個兇狠的目光給瞪得氣勢全無,正想要伸手拉回口無遮攔的幼弟時,就見裴子岫不知何時已經乖覺地靠在了林澤的身側,一副哥倆好的架勢險些沒讓裴子峻吐血。他怎麼不知道,這小子什麼時候就和林澤這麼親密無間了?
裴子岫猶自不覺,興沖沖地只管把自家呆頭呆腦的二哥給出賣了個底朝天兒。左不過眼前的人都是和二哥最交好的,他這可不是一時興起的念頭。自家二哥那沉悶的性子,要給他自個兒來說,還不定哪一日才叫林大哥知道呢。反正他是個孩子,誰和他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