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退下不在話下。
卻說林澤拿到信時,厚實的觸感已經讓林澤心裡瞭然是何人寄來的了。見小僮走後,才又坐回書桌後面,認認真真地把剩下的大字都寫完,一併筆墨紙硯都歸置齊整後才悠然地拆開信件。
略略通讀一遍,林澤唇邊的笑痕漸深,想到那人一臉肅然的神色卻說出如此委屈的語句,不禁哭笑不得。展開一張信紙,林澤提筆蘸墨,手腕只懸在硯臺上頓了一頓就落筆成文。寫了兩張之後,又看了看左手邊的那一疊厚厚的信紙,不由地搖頭輕笑一聲,禮尚往來這四字他還是懂得的。於是及至晚上上燈時,林澤才把回信寫好,又仔細地把墨跡吹乾封好口,才走出門去。
聞希白遠遠地見林澤往這裡來,起身便迎了過去,一面攬了他的肩膀一面笑道:“可算等到你來了,當真連菜都冷了才見你人。”
林澤一看桌上的飯菜果真已經不冒熱氣了,又想著這樣大冷的天,難為他們等著自個兒,心裡便大有些過意不去,只道:“煩勞你們等我這麼久,是我的不是了。”
裴子峻瞥了聞希白一眼,也不理會,聽林澤這樣說,便把桌上的筷子一一布好,“快吃吧,別真涼了吃下去倒要鬧肚子。”
林澤被聞希白拽到座位上坐下,才剛坐好,碗裡就被搛了一筷子青菜,不禁臉上一綠。抬頭看裴子峻神色自若的樣子,到底不敢分辯,只好苦著臉吃了。聞希白見他這樣,唇邊逸出一聲笑來,正要搛菜時,碗裡也被搛了一筷子青菜,還沒反應過來就聽裴子峻那道沉穩的聲音說著:“昨天還說出恭不適,今天多吃些青菜才好。”一句話,把個林澤笑得連聲嗆咳起來,裴子峻忙伸手遞過一碗溫度適中的魚湯,另一邊坐著的聞希白臉上一陣紅一陣白,顏色變幻著實走馬燈一樣好看。
“哼,也不知道是誰呢,昨天貪吃了南瓜,今早蹲在茅坑裡半天不出來。”瀟灑俊逸的聞希白可不是什麼省油的燈,被裴子峻無心之言說得臉都沒處擱了哪有不反擊的。見裴子峻又伸了筷子去搛桌上一隻白瓷盤裡盛著的南瓜餅,便出聲說了一句,好歹掙回些面子。
林澤聽他們一來一往,端的看戲看得熱鬧,不覺便把一碗魚湯喝了個精光。摸了摸微微鼓起的小肚子,林澤心想:他近來可被養得不錯啊。又瞧瞧眼前的兩人,一個英氣勃發,一個俊美瀟灑,年紀也就不過比自己大了三四歲嘛,怎麼就比自己抽高那麼多呢?再低頭瞅瞅自己鼓鼓的小肚子,林澤不禁自我安慰起來:沒事兒,他年紀小可長得也容貌不俗啊,好歹日後等他再長了四五歲後,說不得比他二人還要引人注目呢!
此話也就擱在心裡頭轉悠轉悠,他可不敢真說出來,別說他現在粉團一樣討喜可愛的小包子模樣,縱日後抽了高又怎得,人家這兩位恐怕早就成為多少人眼裡頭的乘龍快婿啦。
林澤這邊心裡想著這些事情出神,那邊聞希白和裴子峻的你來我往也算是告一段落,剛抬起筷子的聞希白瞥了一眼林澤,眼睛一眯,長手已經“啪”一下打了林澤的小爪子一下。見林澤清亮的眼睛上罩了一層溼漉漉的霧氣,聞希白只哼哼道:“我看你是不想吃飯了,這吃飯的時候摸肚子是誰教你的,嗯?”
林澤聽罷,撇撇嘴,也不多說,拿起筷子捧起碗大口大口的吃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