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有急事要找她呢!”
鴛鴦便疑惑道:“怎麼來這裡尋人來了?老太太還在屋裡睡著呢,你卻說說,你家太太有什麼急事?”
金釧兒一聽,也顧不得其他,只喘著氣就說:“你不知道,那,那薛家的,薛家大爺打了人,被五城兵馬司的指揮大人給逮住了。如今,如今人就被關在那個,五城兵馬司衙門呢!”又拖住鴛鴦的手央道:“好姐姐,你快進去叫了璉二奶奶出來,我若晚一步回去,太太不定怎麼收拾我呢!”
鴛鴦正要說明鳳姐不在此處,就聽得內室忽然傳來一聲低喝,原來是賈母醒了。忙鬆開了金釧兒的手就進去了。金釧兒只以為鳳姐也在裡面,便一咬牙,想著進去後請了安隨便尋一個由頭,叫了鳳姐一起走就是了。
她的算盤打得也好,只是進去之後卻發現偌大的內室,竟然除了三五個服侍的丫鬟就再無別人了。當下臉色一白,正要告退時,就聽得賈母冷哼道:“你方才在外面說什麼?薛家的哥兒打了人被關起來了?”
金釧兒一抬頭,就見賈母目光凌厲地看過來,當下嚇得半死,膝下一軟就跪在了地上,只哭道:“老太太明鑑,這事兒可不是我們做奴才的能說的。”
賈母冷哼了一聲,只把手裡的沉香柺杖在地上狠狠地磕了兩下,怒道:“什麼樣的親戚也往咱們這裡領著,也不想想那是什麼樣的渾人,縱是打死了人也不稀奇的,如今來了京城只還當著是在金陵呢!半點也不收斂的,得罪了貴人,如今可怎麼好!”
正說著,就聽得有丫鬟說璉二奶奶過來請安了。賈母忙說:“快要她進來。”
鳳姐起先還奇怪呢,怎麼老太太這裡這麼安靜呢。結果一進屋,就見金釧兒跪在當中,一張俏臉粉白粉白的,額頭上一片冷汗。鳳姐一驚,正是疑惑的時候,就聽得賈母對金釧兒喝到:“作死的混帳東西,既然你璉二奶奶來了,還不把話正經地都說給你璉二奶奶聽!”
金釧兒忙哭著把事情的來去都說了,又道:“太太要我來找奶奶,奶奶快跟我去罷。晚了只怕太太要罰我呢!”
鳳姐這裡一聽這話,便知道薛大呆子又招惹什麼人了。心裡正不樂意管這茬子事兒呢,可說到底又是自己的孃家親戚。再瞧著老太太的臉色,那可不怎麼好。當下只皺眉道:“這事兒我一個女人家家的,哪裡就能夠幫上什麼忙?”又對賈母道:“老太太,如今我也不管著家,家裡許多事都手生了。這內宅的事情都幫不上忙,這外頭的事情,就更幫不上了。”
賈母聽了,臉色就是一沉。可見鳳姐這樣,到底也不好發作,只說:“我也不管你們這些,既然是二太太要你去,你便去一趟罷。”說到底,那也不願意替鳳姐把這話給回了王夫人。
鳳姐咬了咬牙,便笑道:“正是呢,很該親自去回了二太太的話才是。”說著,便向平兒使了個眼色,把金釧兒扶了起來,又對賈母福了福身說:“老太太,我這就去了。”
賈母只隨意地揮了揮手,也不肯再看。鳳姐走在前面,後頭跟著平兒和哭得一臉妝花的金釧兒。一路上也沒什麼聲音,等眼瞧著就到了王夫人的屋子前時,鳳姐突然停住了腳步,回頭就對金釧兒道:“這事兒你可沒什麼瞞著罷?”
金釧兒忙搖頭道:“再不敢瞞奶奶的。”從前鳳姐管家時的手段,金釧兒也是見識過的。那裡就因為鳳姐這段日子不管家了,就敢有欺瞞的呢!
鳳姐眯了眯眼,又往王夫人那裡去。
一進門,就見薛姨媽早已經哭成了淚人,寶釵在一旁勸著,可那一雙眼睛也是粉光皮滑的,瞧著就知道她也是哭了好一會兒的。再看王夫人,正襟危坐的,雖嘴裡說著安慰的話,那眼底可沒多大的情緒。
鳳姐福了福身,給薛姨媽和王夫人都請了安。才要起身,薛姨媽便踉蹌著跑過來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