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慎太妃站在門口向裡面淡淡的瞥了一眼,只那一眼,就已經讓賈元春生出了幾分無地自容。在慎太妃面前,年輕貌美的賈元春顯得稚氣未脫,全無半點能與慎太妃抗衡之處。
“給太妃娘娘請安,娘娘吉祥。”
直到屋子裡的宮女太監都跪了一地,賈元春才反應過來,慌忙要跪下請安時,手臂卻被人一託。抬頭,原來是慎太妃身邊的一個嬤嬤已經扶住了她。
“李公公,這位就是新進的宮女嗎?”慎太妃的聲音清清淡淡的,還帶了那麼些若有似無的輕笑,她雖然問得是李公公,可眼神卻是高高在上的樣子,像是全然不曾把李公公放在眼裡。當然,也沒有把賈元春放在眼裡。
被點到名字的李公公馬上就跪了出來,恭恭敬敬地回稟說:“回太妃娘娘的話,這位正是太上皇親自加封的賈貴人。”
“哦?”像是終於被挑起了那麼點興趣,慎太妃勾起眼角瞥了賈元春一眼,只一眼,就又收回了目光,只輕笑道:“小小的貴人,就這樣的姿色嗎?”
就算是在寧妃手裡被磨礪過那麼多次,賈元春卻依然差一點就被慎太妃這樣的口氣給激得發怒。好在抱琴及時地拉了她一把,否則她怕是要當眾失態了。看著慎太妃輕蔑的目光,賈元春暗暗地握緊了拳頭。她不能輸,就算如今給了太上皇,她也不能再為失去的惋惜了!這後宮是一個巨大的牢籠,也是一個吃人的煉獄。如果她不給自己找一條出路,等待她的將只有死亡。
慎太妃看著賈元春臉上的神色變化,似是頗覺有趣,只笑了笑說:“太上皇的宮裡許久未見這樣新鮮的人了,既然是新晉的貴人,也該懂些規矩才是。”說著,便側頭對身後一位笑容滿面的嬤嬤道:“蕭嬤嬤,賈貴人才進宮不久,這規矩麼,就由你來教她。”
那蕭嬤嬤笑著應了一聲,就要過來。賈元春忙對慎太妃道:“太妃娘娘,奴婢雖才封了貴人,可進宮時日不短,宮中規矩也都懂的。”
“是嗎?”慎太妃蔑笑了一聲,卻渾不在意。只輕輕地笑道:“你進宮時日的確不短,算來也有三四個年頭了罷。只是你一向是在鳳藻宮做事的,怕咱們寧壽宮這裡的規矩你還不知道,所以很該從頭學起。蕭嬤嬤?”
那蕭嬤嬤聞言,便笑眯眯地走上前來,一手就掐住了賈元春的手臂,只笑道:“賈貴人,老奴這就來教您規矩罷。”
賈元春手臂被蕭嬤嬤狠狠地掐著,臉上冷汗直落。可偏偏蕭嬤嬤臉上仍舊一副笑容滿面的隨和模樣,那手上的勁道卻絲毫未減。看著慎太妃的神色,明顯是來者不善。賈元春狠狠地咬住牙,她要捱過去,否則這幾年來,豈不是都白熬了!
不管賈元春被蕭嬤嬤怎麼蹂躪,慎太妃都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直到太上皇遛彎回來了,一心惦記著昨晚嚐到嘴裡的新鮮人賈元春,才回來就往賈元春這裡來時,慎太妃才施施然地站起身,笑著迎了上去。
“給上皇請安了。”慎太妃一邊笑著,一邊已經直起身挽住了太上皇的手臂。
太上皇笑著看了她一眼,見她粉頰微紅,眼眸波光瀲灩,不由地便伸出手去撫了撫慎太妃的鬢角。太上皇如今已經是快要六十的人了,虧得平日裡保養得好,瞧著卻也有五十了。可慎太妃卻不一樣,她自進宮時,就比太上皇小了二十來歲。如今正是風華展現的時候呢。比起當年的青澀動人,如今的慎太妃可說是風韻正佳之時。
賈元春一見太上皇來了,早就含著一泡眼淚要過去,可蕭嬤嬤死死地掐著她的手臂,叫她怎麼也動彈不了。直到太上皇終於分出了幾分目光看向賈元春時,才發現賈元春居然哭了!
“賈貴人,你這是怎麼了?”
不等太上皇開口,慎太妃已經拿起帕子掩住唇角的一抹冷笑,殷勤問道:“難道是因為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