樣子,白面書生的樣子,戴著副金絲邊眼鏡,眼睛有些狹長,看人的時候如果眯起眼睛來看,就有一種被毒蛇盯上的感覺,很陰沉。
“吳市長。”胡玉才打著招呼,已經進了屋子,換上了拖鞋走過來坐在了沙發的對面。
“嗯。”吳德民點了點頭,手裡拿著一份司機剛剛給他送過來的信訪情況通報,胡玉才瞥了一眼,就看見上面有紅旗村的字樣兒,心底下稍微緊了緊,不過隨後就想到了什麼,又暗自裡鬆了口氣。
“紅旗村村民上訪的事情,你應該知道吧?”吳德民神色陰沉地問道。
他分管公檢法,也包括信訪這一塊。只不過,紅旗村上訪的事情他也是今天才剛剛知道的。其實按照道理,這件事情雖然是北城區的事情,也是應該由他處理的,再不濟,也應該通報他一下。當然,也是因為情況特殊。他在中央黨校學習,市裡除非極重大的情況,否則下屬也絕對是不敢私自給他打電話的。但無論如何,自己分管的工作被趙銘洲橫cha一腳,還做得如此漂亮,直接把千人訪消彌於無形之中,而趙銘洲幹得越漂亮,也越間接地證明了他的無能,原本就跟趙銘洲私下裡就有矛盾,現在看到這個信訪情況通報,他就更憤怒了,邪火騰騰地就往上冒。
“已經知道了。”胡玉才點了點頭。
“啪!”吳德民就是狠狠地一拍桌子,嚇和胡玉才一縮脖子,有些畏懼地望著這個比自己還小上兩歲的副市長。
吳德民這人,平時輕易不動怒,可一旦動怒,或者說要是算計誰的話,跟他父親吳政一樣,陰險毒辣,一口致命,所以,胡玉才還真是有些害怕他。
“你知道?你知道怎麼還捅出這麼大的婁子來?你這個政法委書記是幹什麼吃的?怎麼當的書記?老百姓都鬧成這樣了,你還在這裡後知後覺?你之前幹什麼去了?並且,我聽說這些村民都是因為一個叫顧忠堂的黑澀會流氓強行用地不給賠償金造成的?北城區公安分局局長趙劍還充當了人家的保護傘?趙劍不就是你手下的兵嗎?你剛才還輕描淡寫地說你跟這件事情沒什麼關係?”吳德民惡狠狠地盯著胡玉才,用手指著他怒道。
一見吳德民真的憤怒了,胡玉才非但沒有害怕,反而心底下更加興奮起來。因為他知道,吳市如果一直對你不冷不熱的,沒什麼態度,那才叫可怕。如果要是對你發脾氣,那才是把你當成了自己人關心你。
不過,表面上他還裝做一副害怕的樣子,畏畏縮縮地坐在那裡,“吳市長,這真跟我沒什麼關係啊。趙劍確實是我的下屬,可是他私自濫用公權幹這些違法的勾當,我也是不知道的啊。不過,要說有關係,我也要認錯的。畢竟,趙劍是我的下屬,我御下不嚴,我向吳市檢討。”
“檢討個屁!現在說這些沒營養的話有用嗎?”吳德民罵了胡玉才幾句,出了些邪火,這才哼了一聲,心底下舒服了一些。
於是,他不再說話,只是向後一靠,拿眼盯著胡玉才,眼神愈發陰冷了起來。眼裡的情緒很複雜,好像在想著很多事情。
胡玉才倒是不怕他發脾氣,可就是怕他用這種眼神盯著自己,感覺就好像所有的心事都要被他看穿似的,於是就低下頭去,不敢再說什麼。
半晌,吳德民才冷冷地問道,“玉才,可以說,你是我父親一手提拔起來的,我這一次回去的時候,老爺子還問起了你。”
他這一句話說得倒是頗有些沒頭沒腦,可是胡玉才在官場中打滾兒這麼多年,聞絃歌而知意,自然聽出了弦外之意,心下就是一凜,他知道,這是吳德民在變相地利用這種情感關係在bi自己說實話,趕緊抬起頭做感激的樣子,“是是是,吳市長,這麼多年,如果沒有吳老的提攜,現在我還只是一個基層的小警察呢。”
頓了頓,他趕緊接下去說道,“這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