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下,清靜,黑白對坐。
等他再飲一杯酒,黑無常輕聲:“有件事,要問你。”
“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他已微醉,懶笑,不肯停杯。
“既已要動手,為何等晚上?”
“早動手就早有酒喝,等到晚上是為了喝夜酒,夜酒綿長,滋味更足……”
黑無常冷笑。
知道戲言糊弄不了小爺,一口飲盡盅裡酒,認真解釋:“我並非想刻意等到晚上,而是想轉遍這座城,探探齊三爺的勢力究竟有多大。最後,連守城官兵都得聽他的話。這叫罪證在手,問刑有據,咱們做事心裡不虛。”
聽著不像胡言。
“你做每件事,都須有理有據嗎?”
醉眼迷離,提起酒壺,白無常微微起身,醉步向大門走去。
扶著門,回頭對黑無常一笑:“子時將近,我現在就要去做一件最沒有道理的事。”
“什麼?”
“出賣點色相,向紅菩薩討錢。”
推開大門,搖晃出去。
院牆外,密林高聳。
提壺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