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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部分

起來。那個人關的很用力,將門沿上掛著的木質招牌震的晃動不已。

不過希爾對此並不在乎,他站在道路中央,整理了一下自己那身因為拉扯而有些褶皺的衣裳,然後又拍了拍自己屁股上的灰塵,用右手撫胸,衝著附近一位正在晾曬衣服的婦女做了個自以為迷人的微笑。

可惜的是,婦女並沒有因此而動心,她看希爾的眼神就像在看著一個傻瓜。她白了希爾一眼,隨後端著已經空了的木盆,轉身回到了屋內。

希爾自嘲的笑了笑,仍舊沒有在意,而是對著酒館大門的方向張開了雙臂。兩個呼吸過後,酒館的大門再一次被開啟,一件近一米長的直管被扔了出來,正好扔到了希爾的懷裡。

“多謝!!”希爾對著門大聲喊道,但是回應他的卻是關門時發出的砰響。

他用袖子擦了擦那件被扔出的直管,然後對著直管一端裝有簧片的木製杯狀物吹了一口氣,直管隨即發出了低沉的聲響。|

“還好沒壞。”他高興的自言自語道。

希爾是一位吟遊詩人,但是他的樂器既不是魯特琴,也不是七絃豎琴,更不是菲多提琴。吟遊詩人的三大樂器他雖然都能演奏,但是他最喜愛的樂器卻是手裡的這件直管。

直管名為‘樹人號笛’,它是樹人音樂家發明並喜愛的一種三簧樂器,這種樂器因為是樹人發明的,所以絕大多數類人生物都無法演奏,但是希爾卻不在其列。

這位吟遊詩人第一次見到樹人號笛的時候,就被它的音調給深深迷住了。那音調厚重中帶著一絲憂傷,柔和中夾雜著一點甕聲甕氣,與三大樂器那像山澗一樣清脆優美的音色有極大的不同。希爾認為這種特別的樂器或許能開創出一種音樂的先河,不過很可惜,到目前為止,還沒有人對此表示欣賞。

在遠方,道路延伸的盡頭,‘龍喉港’的碼頭一如既往的忙碌著。大大小小的船隻泊在碼頭附近,伴隨著吆喝和呼喊,一隊又一隊的水手和搬運工從船隻上面搬上搬下。蜂蠟、鯨油、酒類、毛皮、各種礦藏和香料被成噸成噸的卸了下來;而大豆、玻璃、絨織品、砂糖、漆器則被裝了上去,運往海平面的遠方。

希爾此時正思考著應該去哪裡混上一頓午飯,想了半天,他發現可去的地方已經不多。眼前的‘水手之家’是整個龍喉港最大的酒館,但是希爾只在這裡演奏了一天,就被酒館老闆給趕了出來。這還不錯,重新整理了他自拿上樹人號笛後的最好成績。

道路的另一側通向一個鋪滿鵝卵石的廣場,廣場中心有個噴泉,一個人魚雕像從水中升起。人魚像雕刻的十分細緻,美麗的面容和豐滿的女性特徵總能吸引外來者的注意。希爾曾在那裡用樹人號笛演奏過三天,口袋裡收穫了四枚銀幣和十二枚銅幣,臉上收穫了一拳頭。

希爾不怪打他的那個人,誰讓自己把人家女兒弄哭了呢。那個小女孩在希爾的音樂下嚎啕大哭,弄得希爾十分尷尬。很可惜,她還太小,還欣賞不了樹人號笛的深邃。

此時在雕像的下方,一個穿著怪異的年輕人吸引了希爾的注意。這個年輕人穿著深黑色繡金色紋路的緊身長袍,身邊還跟著一隻白色大狗,他仰著頭欣賞著這尊人魚雕像,一黑一白的搭配在過往的行人中顯得十分扎眼。

那肯定是一位法師,希爾在心裡判斷著。他很相信自己的判斷,龍喉港偶爾也會有法師經過,他們身上那種特殊的氣質是普通人怎麼模仿也模仿不來的。

這樣的發現令希爾的心裡竊喜不已,因為法師與慷慨之間,往往可以用等號直接相連。大多數人尊敬法師,卻不願意和他們打交道,希爾卻是不這樣,在他眼裡,法師們就相當於一個個長了腿腳的金幣,你只需要懂得技巧,金幣就會自己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