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一會,養父母打電話過來。
“南江,考得怎樣,要我們過來幫你收拾東西嗎?”
“爸,我想先休息一下,這些以後再說好嗎?”
“那你好好休息,我掛了。”
“嗯,有事再打電話給你,不用擔心我。”
放下電話,心裡更加亂。養父母的心情我理解,畢竟他們現在把希望都放在我身上。但我也無法預知成績的好壞,我一向對自己的事情都不清楚,就像我不知道我到底喜歡吃什麼一樣。
我躺在床上,開啟電風扇,無聊的時候我都會逆著光看轉動的的帶你風扇。流年如光影,一圈又一圈,就這麼流逝。可是,電風扇可以停止轉動,而時間呢,能停止嗎?
突然傳來敲門聲,我猜是蘇漪瀾。
開門果然是她,她看起來很開心。我還沒來的忘記問她什麼事這麼開心,她就一把擁著我。
“怎麼了?”我猜不透她,通常這種擁抱會有兩種含義。一是開心,一是悲傷。我一直很奇怪,她怎麼能在悲傷的時候還這麼開心。後來我才明白,那是因為已經傷心到極致了。眼淚已經是多餘,笑容只是對自己的藉口而已。
“我去參加一個酒會。”她的聲音裡滿是興奮,還好她心情不錯。
“我還以為你是來陪我的。”我有些失望。
“啊,這個…”她看了看我,說,“怎麼了,考得很差嗎?”
我不再看她,歪著頭賭氣。她怎麼能這麼忽視我,她從沒有這麼過。或者我氣的是自己,在她面前,所有的偽裝都不再是偽裝。
“看這個,特意給你買的。畢業晚會會用的上吧!”
我還是不理她。她不再說話,在一旁整理她自己的東西。我最怕的就是她不再理我,所以每次她只要用這個方法,我都會中招。
“晚會,我不去。”
我還是去了晚會,因為蘇漪瀾說,今時今刻,你並不知道,高中會是你的人生中一段令人難以忘懷的時光。等你知道的時候,你已經在追憶你的過往時光了。我聽她的,我一直是這麼信任她。
但今晚,我真的是來錯了。整個晚會,我都是一個小丑。從畢業晚會現場逃出來,我開始一個人的閒逛。
說真的,某一刻,我是想過是否會遇到許堯。為什麼,每一次只要是我覺得出狀況的時候,我都會想到許堯。
在街邊的木椅坐下,無聊地玩著鑰匙扣,一不小心就甩出去了。這個城市現在正在上演著燈紅酒綠的夜生活——燈光、舞會、華服…——一切都是那麼順理成章。是否我在自我感傷也是順理成章?
“你的鑰匙,不要了嗎?”
抬起頭看到許堯,真的如我所願的時候,卻不似開始設想的那般開心。我不理他,接過他遞來的鑰匙串。隨手轉動著,我似乎迷上這種重複不斷的遊戲。
“沒有燈光與音樂,你是否願意共舞一曲?”他紳士的做了個請的動作。
“我不是灰姑娘,不需要王子的邀請。”我低著頭說。
“跟我來,我會讓你變成灰姑娘的。”他拉起我的手。看來和許南真的是兄弟,對待人的方式如出一轍。
跟著他走,如此的安心。從一開始,我和他之間就註定了是這樣一種關係。我永遠跟著他走,他永遠佔據著主動位置。我與他,是選擇與被選擇的關係。
又是一個酒會,這些富人的生活怎會如此奢靡,日日笙歌。我沒有逃離,因為我的手在他手裡。
“願意當一次灰姑娘嗎?”他再次邀請我。
我把手放在了他的手心裡,下一秒他差點想暈,因為我告訴他,我不會跳舞。
“小鬼,你真的是讓人哭笑不得。”在被我踩到不下數十次之後,他終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