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眼睛裡,是無盡的哀傷和痛苦,這些東西,就像海浪一樣翻騰著,不斷的沖刷著,最後淹沒在那一片黑暗之中。他拿住“煜曦”的右手不停顫抖著,那是用了龍閃之後無力的表現,是第一次,亦是最後一次。
聲音的源頭,是江落寒。她全身上下都佈滿了傷痕,那道被龍閃切開的傷口從左半邊頭一直到她的左腳踝,血肉模糊,看起來觸目驚心,鮮血淋漓,而江落寒卻似乎完全感覺不到疼痛一般,依舊靜靜地站在那兒,眼神淡漠,沒有任何情緒波動。
江落寒的右手上,握著的是“瀘淵”,橫執身前,卻沒有擋在心臟前,可龍閃的軌跡全不曾擊中她脆弱的心臟。夏廣正感到詫異,用他不知絕望幾次的雙眼打量著眼前的事實。龍閃分明就是衝著她心臟而去的,偏離?那是不可能的。
“除非,你。”
“影子殺手,老頭。”江落寒笑了起來,輕輕地,狂妄地,笑著。不過因為左半邊嘴受傷,她只能用右嘴說話:\"想要讓我死,你還嫩點!你現在還能召喚一個比月球還大的冰山來擋住太陽發動日食嗎?不行吧,很難的啦!\"
夏廣正沒有作出任何回應,她是完全正確的,自己根本就不可能再召喚出一個比月亮還大的冰山來阻攔住太陽了,自己已經失去了這種能力,也沒有這種機會了。
\"那麼......\"
江落寒的臉色越來越冷酷,眼眸中,也多了許多仇恨。但同時,鮮血也如同高壓水槍般從她深達7厘米的傷口中噴射出來,濺得到處都是,她用盡了力氣把\"瀘淵\"豎立了起來,隨即,她右眼一瞪,\"轟隆\"一聲巨響,冰川爆裂,無數碎石飛濺,而在碎石飛舞之間,夏廣正看到了一個巨大的冰塊朝自己滾來。
“璇薈”,這把擊穿時空的長槍,不自覺地擋在了夏廣正的身前。冰塊撞擊在長槍上,頓時粉碎,但是,這一切並沒有結束,夏廣正剛才站立的位置上,突然裂開了一道縫隙,一隻大手伸出,也被“璇薈”毫不費勁地切成了兩半。
人世長短亭中,此身流轉,幾花殘花發。夏廣正瞧見一縷明亮的火焰順著黝黑的瘴氣在江落寒右手心處翻騰,湧動,生長成了一隻傲世的火鳳凰,那鳳凰展翅翱翔九天,一聲鳳鳴,震動天地,那火紅的羽毛在陽光下散發出灼熱的溫度,讓夏廣正都感覺到了刺痛感。
夏廣正沒有任何動作,只是靜靜地站在原地,看著眼前的景象。
鳳凰的翅膀張開了,一圈又一圈,她的目光鎖定了站在原地發愣的夏廣正,猛然撲了過去,那火紅的羽翼劃過了天際,在空中留下了一道紅豔的火線。
夏廣正沒有躲避,就這麼站在那裡,等待著。
\"轟隆\"一聲,“璇薈”從中間裂開,化成無數碎塊,掉落到了地面上,而鳳凰也從中央分解成了無數顆小型的晶體,晶瑩剔透,彷彿水晶雕刻而成,在陽光下折射出絢爛的光芒。
霜葉墜,幽蟲絮,薄酒何曾得醉?天下事,少年心,分明點點深。
“瀘淵”的劍刃深深插進了夏廣正的胸膛,他低垂著頭,靜靜地站在那兒。他思索著火星華表千年,那年雲影月華穿過,雨意鐘聲敲破。又道星陣關前,殘星月間,烽火漫連天。
夏廣正的指尖微微顫抖,抬起的手已經看不清血肉的輪廓,黑白色瘴氣如同潮水一般,從“瀘淵”的劍刃處溢位,順著他的脈絡一點點侵蝕著他的身體。他感到面板灼燒、骨骼發出細微的碎裂聲,意識彷彿要被一層濃霧覆蓋。他想呼吸,卻發現自己的肺腑彷彿被灌滿了沉重的塵埃,每一次起伏都伴隨著蝕骨的疼痛。
他緩緩地抬起頭,看向前方。
——“璇薈”已經碎裂,化作滿地的殘骸,連那鳳凰也化作了晶瑩的塵埃,在風中靜靜飄散。
他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