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
“師姐好。”小護士乖巧地忙喊了一聲。
“小張,去病房看看昨天做手術的病人情況怎樣了。”冷鋒不讓她老得太快,把小護士給打發走了。
科室裡只有白雁和冷鋒,一股無形的壓力讓白雁感到呼吸有點困難,他時冷時熱的眸光,象是一張網,鋪天蓋地撒了下來,距離她越來越近。
“冷醫生,檔案呢?”白雁直奔主題。
“哦,一會給你。”冷鋒把空間與時間再次延長。 “粽子很好吃。”
白雁笑笑,這個康領導已經誇過了,麗麗也很喜歡。
“白雁,”冷鋒突然話鋒一轉,神情鄭重, “幸福不是裝出來的,而是真正品出來的。你過得幸福嗎?”
白雁呆住了,身上一根根倒刺張牙舞爪地豎了起來, “冷醫生,這個和檔案有關係嗎?”
冷鋒站起身,走到她面前,目光炯炯, “沒有關係,我只是看不下去你把自己壓抑得快要變形了。當人的手流血時,人會覺得疼,當人的心痛的時候,人會流淚?
你有這樣的感覺嗎?”
白雁嘴唇微微哆嗦著, “你……莫名其妙……”
“你並不是一個貪圖表面榮光的人,為什麼要這樣委屈自己?婚姻沒有最好,只有合適不合適,如同穿鞋一樣。你不要不承認,你現在這雙鞋並不合腳。”冷鋒咄咄問道。
白雁把目光轉開,冷冷地閉了閉眼, “你這股寒流遍佈得還真廣,我是不是要謝謝你對我的關心?”
“我這不是關心,我只是提醒你,人是為自己活的。下週六有沒有空?”他從抽屜裡拿出檔案。
“沒有。”
“那天,我要去一個療養院,你如果有空,就在同一個時間下樓。人如果想獨立,想活出自我,就必須先在經濟上獨立,別和錢有仇,至少在你最孤單的時候,它不會背棄你。”冷鋒把檔案遞給白雁。
白雁接過,沒再看他,掉頭就走。
冷鋒失笑地搖了搖頭。
白雁在路上,用腹語把冷鋒罵了又罵,真是不懂他發的哪門子神經,對她說這麼一通古里古怪的話。
古里古怪嗎?白雁站在火熱的陽光下,吸了一口冷氣,慢慢扭過頭,看了看門診大樓。沒有錯,冷鋒有一雙穿越靈魂的鬼眼,看到了她小心掩藏的痛楚和苦悶,只有他看出來了,她過得並不幸福,就連柳晶都不知道那些的。
醫院裡哪一個不羨慕她,院長見她都主動問好。除了她和康領導,不可能有第三者洞悉他們之間的真實情形。
只和她接觸過幾次的冷鋒居然把她看得如此透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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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如同一個被扒去面具的小丑,在他的面前突然無所遁形,她不喜歡這樣,也不要他的關心和憐憫。可即使被他看穿了,又如何?她會對他感恩戴德,如遇藍顏知己?
別開玩笑了,她會把自己安排得好好的,不需要依賴任何人。
白雁甩甩頭,決定以後除了工作上的接觸,不要再和冷鋒有任何接觸。
不知怎麼,她嗅得出,那股西伯里亞寒流身上散發出危險氣息。
下班時間一到,白雁準時換衣下樓。昨晚算是康領匯出差在外,不願意一個人在家睡,今天再不回家,那值班護士就要起疑了。
為了不出現第二個冷鋒,白雁覺得還是小心為好。
醫院位於鬧市口,本來車流量就很大,再碰上下班,簡直堵得水洩不通了。白雁拎著包,小心地避開行人,往公車站走去,肩上突然被輕輕一拍。
她回過頭, “領導? ”康劍笑容可掬地站在她身後, “你真的來接我下班?”
“只能偶爾,不可以當作習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