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右。
後來,媽媽告訴她,這個戴眼鏡的哥哥,是她要嫁的人。
從聽到這句話起,她就在小小的心裡放了李澤昊的影子一放就是十四年。她從沒有懷疑過有一天,他會離她而去。
現在,他走了,和一個比她大、比她漂亮、比他學歷高的女人走了,走得那麼絕然,走得那麼堅定。
今天,他應該會回老家向她爸媽解決婚約,依他父親的個性,一定會棒打他一頓。
他會忍下來的,因為他心裡面有愛。
愛情有股魔力,可以令人超脫生死,超越皮肉之痛,柳晶譏諷的一笑。
如果可以軟弱,可以依靠,沒有女人願意做強者。她是不敢呆在那間兩人曾經住過的公寓裡,才過來上班的。
頭昏昏的,腳下象踩著棉花,看什麼都是模糊的,耳朵裡象鑽進了一隻蜜蜂,嗡嗡地飛來飛去。
她知道她需要休息,需要平靜,需要遺忘,可是心裡面就象有頭小獸,咬著她血淋淋的,她一會兒恨不得拿刀去把李澤昊與那個女人砍死,一會兒想著閉上眼,衝到馬路中間,讓車壓死,然後一了百了,一會兒她又盼望著能有奇蹟發生,這一切只不過是場夢,李澤昊下了班,在公寓裡做好了飯。正在等著她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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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世上哪有奇蹟呢?死也不是容易的,殺人是要付出代價的。她只能當自己是具行屍走肉好了。
柳晶扶著樓梯下了露臺,拐到婦產科病房看林楓。林楓睡在被子裡,臉色比蓋在身上的白被單還要白,伸出外面的十指瘦的青筋暴立。
她明天出院,手續已經辦好了。
柳晶在她床邊坐下 握住林楓的手,和她一樣,十指冰涼。林楓老公在做手術那天來過後,就再沒出現過,她婆婆偶爾露個面,侍候林楓的人是她媽媽。
“你是回孃家做月子,還是回婆家?”柳晶問。
林楓眼神空洞, “柳晶,我在想,如果當時嫁的人不是他,而是小趙,現在會是什麼樣呢?”小趙是痴戀林楓的工學院的學生,為了林楓的變心,曾經哭得象個孩子。
“沒有如果,林楓,這是命。”柳晶說著,鼻子就發酸。
“是呀,命,還能怎麼樣?我回婆家做月子,回去守護我的陣地。”林楓笑得很悽婉。 “只要生一個兒子,就沒有人奈何我。”
這是美人的的悲哀, 這是美人的無奈。
對初戀的回憶,只是一劑調味品,不能當飯吃的。習慣錦衣玉食,再吃清菜小粥,怎麼能下嚥?就是清菜小粥,誰能保證就能一輩子保鮮?做人只能現實,在豪門,母憑子貴,至於愛情,那是寫言情小說的作者的一種想像,其實根本不存在。
換作以前,柳晶一定要評價一番富二代的所作所為,以李澤昊為參照物。還會教育林楓太務實了。現在還能說什麼,林楓還有家可回,富二代還當她是老婆,她有什麼?男人生出外心,跟你讀事少書,有沒有錢,沒關係的,這只是一個男人的品質使為。
這世上就沒有忠貞不二的富二代嗎?
柳晶又陪林楓坐了一會,聽到熟悉的腳步聲從門外進來,她騰地站起,和林楓道了別,目不斜視地就往外走。
白雁讓開道,看著柳晶,嘆了一口氣。
“你們兩個鬧矛盾了!”林楓很奇怪。
白雁苦笑,站在床邊,替林楓理了理頭髮, “小矛盾,沒什麼。”
“白雁,手術室的工作又髒,又辛苦,你怎麼不讓你老公把你調到別的單位呢?”
“我挺喜歡這工作的,再說也不能讓他濫用職權呀,護士那麼多,人家能吃苦,我咋不能呢?”
“白雁,你還是很倔強。他就是濫用職權,又怎麼了,你是他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