斛律婉儀聽得幼弟被救,斛律一族留下一條血脈,便是欣喜拜謝,道:“全憑長恭哥哥做主。”
長恭只瞧了眼前密密的樹葉隨風輕擺,道:“你好好活著,應該會有姐弟相認的一日。”
婉儀瞧了他道:“幸虧當初你推辭了先父提的婚事,若不然現在只怕也會連累……”話未說完,長恭稍稍捏一捏她的手要她禁聲,頭也不回地問一句:“是誰?”
便聽一人笑道:“是我?”聲音嬌媚,卻是耳熟,長恭與婉儀看去,粉光脂豔的胡太后正笑吟吟地自樹蔭中走過來,笑道:“我聽婢女說蘭陵王進宮了,信不過,因此趕過來瞧瞧,果然是真的。”
婉儀便拜了下去,長恭也微微行了一禮。胡氏瞧瞧長恭又瞧瞧婉儀,道:“我只道蘭陵王不近女色,原來也不過如此,你們兩個……”只盈盈而笑,笑裡自有深意。
長恭也不多說,只道:“我正要走了。”又向婉儀道:“你多保重。”
胡氏見他要走,忙道:“等一下,”又道:“我這人是最願意成全男女情事的,婉儀在宮裡,肅侄想見一見她也不方便,我倒有法子能使你們長相廝守。”
婉儀如今失勢,在宮裡恐怕不能長久,長恭正也有些擔心,便問:“什麼法子?”
胡氏不答,望了他便是渭然一嘆,道:“我自問容貌不俗,男子見我無不多看兩眼,這麼多年來,蘭陵王卻連正眼也不瞧一瞧我,只令人心冷情傷。”
長恭亦知只有胡氏能救婉儀,耐心道:“臣並不敢不尊太后,侄兒也從未曾對嬸嬸不敬。”
胡氏微微搖頭,便是幽怨,道:“你剛才跟別人說話便是輕聲細語,對了我卻是如此冷淡,毫無情意,教我如何幫你?”
長恭便問:“你想怎樣?”
胡氏道:“多少年了,你對我而言只像鏡花水月,看得見卻摸不著,現在你若能抱一抱我,我這心便能熱過來,為你做事也是甘心了。”
長恭便道:“好”,說完,跨前一步便將胡氏抱住,問:“你說什麼法子?”
胡氏貼在他懷裡,忽然便毫無徵狀地吃吃笑了起來,彷彿忍不住,笑起來便是不停,只笑得止不住身子肩膀都在抖動,長恭不解,問:“你笑什麼?”胡氏仍是獨自樂不可支,笑得眼淚都流出來卻也停不下來,笑聲還頗有感染力,若不是這情形有些詭異,不遠處的婉儀幾乎也要跟著忍俊不禁。
長恭也不知她是中了邪還是被人點了笑穴,只伸手去按她後背中樞,刺激穴位令她疼痛以止笑,誰知胡氏觸痛笑得更加厲害,一邊吃吃地笑一邊勉強說話道:“你……能不能,再說一句,心裡一直愛著我。”
前方樹葉似乎動了一動,長恭瞧去,一條身影在葉間極快的一閃而過,此時在太后面前不便施展武藝,不能追去,只道:“我心裡自有愛的人。”放開笑得莫名其妙,一塌糊塗的胡氏,道:“我不管你用什麼法子,斛律婉儀就託給太后了。”說著,只往樹葉間看去,那身影早已消失不見。
胡氏仍然是一直在笑,聳動著肩當真是花枝亂顫,有個婢女匆匆跑來跪了道:“太后,大事不好,你快去瞧瞧。”
胡氏邊笑邊問:“什麼事?”
婢女道:“剛才皇上去太后宮裡,沒見到太后,只見靜儀師姐妹兩個生得清秀,即刻把她們帶去伺候了。”胡氏聞言便是大驚,雖是臉上仍有殘餘笑意,卻終於止了笑,忙返身便走,婢女也跟她匆匆去了。
長恭剛才被胡氏笑糊塗了,此時才想起胡氏還沒有答應婉儀的事,卻早已匆匆去了。又是不解,這皇宮裡女人都是皇帝所有,聽起來雖然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