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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部分

兩夜一日過去,高肅沒有一點動靜,竟是一睡不醒,鄭珍兒倒開始著慌,問過相願,相願到了房中揭了床蔓檢視,見高肅呼吸平穩,睡得安靜,只道:“不妨事,你繼續彈琴,盡他睡足。”如此又過一日有餘,這日宮中黃門侍郎崔季舒來府,聽相願說高肅病了,也不要見高肅,只是說有人告蘭陵王受賄,又已列出了詳盡的受賄清單,皇上瞧了生氣,要罰蘭陵王禁足在家,只在王府內不得外出,半年不許帶兵。說完將聖旨給了相願便坐下喝茶。相願卻是聽不明白,知道如今皇上每每醉酒瘋瘋癲癲,並不管事,卻怎麼訊息這麼靈通?也不知是哪個不解事的告發。便問崔季舒。崔季舒自是個聰明人,跟這王府也向有交情,他既然來這便是打算來送訊息的,宣聖旨倒是他自己討了這差事成了順便而來,幾乎不等相願問完便道:“是個小將,叫作陽士深的,本來沒什麼,不過他弄的那個單子十分詳盡,上面送賄的各位大人都認了,皇上、太后便要這麼做一下,況且也知道蘭陵王近日成親,皇上、太后倒是有心藉此機會讓王爺在家多享幾日夫婦恩愛。平常太后也總說蘭陵王整天在外,耽誤了自己私事,他五弟安德王也有子女啦,蘭陵王卻連個正室都還沒娶。”

相願想起前幾日高肅軍規處置過這陽士深,倒想不到這陽士深這麼記恨。他並不知這陽士深是步將,本是段韶的手下,並非高肅親部,只因高肅有一支騎兵厲害,打突厥正用得著,段韶便把高肅騎兵借去,又將陽士深這一支步兵暫時調換到高肅手下。因此這陽士深被高肅打了便記恨在心,蒐集了高肅這幾日收賄的證據上告。

卻說高肅這一睡便是三日有餘,終於醒來,尚不自覺,只覺周身有些虛軟,下了床叫人過來伺侯,又令備上酒菜,丫環只回道:“鄭小姐吩咐每日都熬了粥,備王爺醒後呈上。”高肅聽不明白這話什麼意思,又不知鄭小姐怎麼管起他的飲食來了,覺得腹中飢餓,卻也由他,只道:“有粥便喝粥,再取酒來。”正在喝酒,相願與鄭珍兒進來,鄭珍兒見到他便是驚喜,脫口而出:“你終於醒啦?”高肅卻是不解,只疑惑地望了她,問道:“怎麼?”鄭珍兒只微微一笑不語,相願道:“你睡了三、四日了,”高肅自己也是不敢相信,相願走去鄰間書房取來聖旨交給高肅,只道:“好好休息罷,有的是時間給你睡。”

高肅展了看過,受賄被告也罷,罰他什麼都行,要他半年不出府不帶兵,這可如何是好?只將聖旨往桌上一拍,起身道:“我去找太后。”猛的一站,忽覺有些頭暈,微微晃了一晃,又覺腿軟無力,便又倒後坐下。心裡便也覺奇怪心慌,只想自己從小健壯,百病不侵,怎麼現在好像突然變得柔弱起來?聽他們說起來,自己竟是連睡三、四日不曾稍醒,這分明已是陷入昏迷,又沒受傷流血之事,好好的怎麼會有這般奇事?他卻不知這一段時間以來日夜為情憂慮苦惱,將寢、食等事廢盡,他再健壯,人畢竟是血肉凡軀,支撐不住也是情理之中。

鄭珍兒、相願都已看到他體虛,相願只道:“要找太后你也先休息幾天,你現在臉色難看得很,就這個樣子,難道太后會準你去討伐柔然,出擊大漠兵?”

高肅現在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雖是恨恨,也只有無奈,然他這麼無所事事呆在府裡養病,卻是自從七歲以來從來沒有過的事,看了一會兵書,又喝了兩碗粥,略略恢復了些力氣,便只負手踱步出房,到了前院,聽得人聲熱鬧,卻原來是阿四同了十六、十七等六、七個親隨正和府裡的六、七個家將分成兩派,分別捉了雞鬥毆賭酒,顯然也都是覺得無聊,此時一隻黃雞一隻黑雞在場地中豎起羽毛鬥得兇狠,十幾二十人圍觀吵鬧,高肅坐著看了一會兒鬥雞,便起身朝南院走去,南院這邊牆外正是京中市集繁鬧處,在園裡近牆處修了一座三層樓亭,登上可將市集盡收眼底,高肅亦是在府裡關不住的,不由自主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