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您現在想去哪兒?”
安妮沉吟了一下,含糊地說著:“不是說我可以去花園的嗎?我現在想去那裡散步,放鬆一下心情。”
不等瑟芬再說些什麼,安妮扭頭從她身邊走了過來,衣袍卻被瑟芬的手使勁拉扯住了。
瑟芬抬著望了望天色,“小姐,現在已經是傍晚了。您要是想出去散步,還是等用完晚膳之後再去吧。”
聽瑟芬這樣一提醒,安妮這才注意到外面的天色已經暗下來,想不到自己這一覺竟然睡了整整一個下午,想到一半的限制就這麼白白的浪費了,不由悔恨得直想撞牆。
見安妮一直不說話,瑟芬細小的聲音繼續說著。“陛下剛剛派人傳話,他一會就要回來和您一起享用晚膳。”
瑟芬口口聲聲都是“陛下”“陛下”,安妮心裡埋藏的怨火猛地躥了出來,緊緊地怒視著瑟芬,後者低下去的臉上出現一些不協調的怪異神色。
想起就是這張看似膽怯又無害的臉矇騙了她的信任,背地裡出賣了她,安妮心裡的氣不打一處來。難以想象,過去還有多少關於她的事都被瑟芬轉過頭去一五一十地稟報給了那位狡詐的君王。
安妮冷哼著大力掙開瑟芬的手,憤憤地跨進了寢宮。瑟芬不明所以,依舊低著頭,忐忑不安地跟在後面。
侍女們頻頻向瑟芬側目,她從進來後就開始不停出錯,不是擺錯了餐具就是遞錯了東西,有侍女關切地目前詢問,她卻像如同一隻受到驚嚇的小鳥一樣,只知道搖頭。侍女們手上都有各自的事要忙,也就不再注意瑟芬了。
安妮懶懶地支著頭,倚靠在軟塌上,目光緊緊跟隨著那個心虛的身影,無法抑制住內心的憤慨。
原來她藏在角落裡的那包藥粉早在瑟芬告密之後被掉包了,她第二次吃藥粉時發覺味道與第一次有些不同,當時沒在意,現在想起來,或許就是從那一次開始她就像是超級大傻瓜一樣落入了一個精心設計的陷阱裡。
這種背叛和被玩弄的雙重滋味令她腦袋陣陣疼痛,實在難以平息胸中的怒氣。
瑟芬似乎感覺到了安妮的怒視,驚慌地繞開華麗的餐桌,儘量走到比較遠的地方。
寢宮裡燈火通明,跳動著亮眼的一束束黃色燭火,餐桌上佈滿了精美的食物,香氣四溢,精緻的金制餐具等待著主人的到來。
安妮抬眼向窗外望去,不禁嘆息著。
救伊恩的事迫在眉睫,他被關了大半年那麼久,真不知傑西卡那個惡魔將他折磨成什麼樣子了。
現在不知道傑西卡的任何行蹤,也就無從知道他關伊恩的具體地點,要想搭救伊恩出來,也只有按照他的條件去做,查出納羅被關押在什麼地方。
今天她提起納羅時,大臣梅布林一副三緘兩口的模樣,不難猜出這次他們極為注重納羅,畢竟納羅是傑西卡的親信,從他嘴裡一定能挖出不少關於傑西卡一切行動的內幕。
一座首城這麼大,要想找人談何容易,更何況要找一個被故意藏起來的人更是難上加難。傑西卡只給她兩個半天的時間實在太短了,但一想到可憐的伊恩,她也只有咬牙點頭,答應明中午帶著他要的答案在老地方碰面。
對於這兩天半的限制,她早就在心裡計劃好了。午膳後他離開寢宮去處理政事,她故伎重演,偷溜出去,只要搶在天黑他回到寢宮之前先回來,保準他察覺不出任何異樣。可計劃永遠也趕不上變化,她的一時大意,竟然將半天寶貴時間就這樣浪費了。
正在為查出納羅的事而傷腦筋,高大的身影籠罩下來,她的身體突然離開了軟塌,落入一個寬大而溫暖的懷裡。
“做什麼?放我下來,我自己會走。”
心口突然有一種更加強烈的被愚弄的憤怒所取代。這傢伙實在太可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