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們,但在面對家族時,你是該如何、又會如何?”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百里碧清頓覺一陣噬骨的冷意掠過背脊,她猛地站起身,卻發現她在漁禮面前,是如此的嬌小。
“人都是自私的,王妃殿下。”漁禮雙手一握,靜靜地對著百里碧清說道,“一邊是生養你的母族,就算最後是不顧你本身的意志、而將你嫁予了恭親王殿下,但這之後不遺餘力地扶持,你難道能視而不見?再說了,恭親王殿下對你的情深意重,你能視而不見嗎?幾個孩子都算是乖巧伶俐,你能視而不見嗎?結褵十餘載,比起生養你的母族、也都是十餘載……我說你阿、這些又該如何計量?”
“我不會背叛殿下!”百里碧清在理智上,還記得這是別人家家裡,她低吼著,雙眸噙著淡淡的霧氣,有些兇惡地看著漁禮。
“不會和永遠不會是兩碼子事。”漁禮看著她,毫不畏懼地說道,“沒有感情是能夠算得出來的,當你的私心傾向一邊,你還願意裝做無知而清高嗎?不要背叛你的真心,雲冽晴早就給了你皇家不多見的真情;再是昧著良心,只怕你會再活得更痛苦罷了!”
語罷,漁禮綴綴地一甩衣袖,推開了守在門邊的縷依,便逕直地出去了。
“王妃殿下……”
“無妨的,縷依。”百里碧清疲憊地坐在原處,輕聲說道,“她就是想給我一些提醒,也是知曉平常話我聽不進去……”
漁禮確實沒有拋棄過百里家或慕蓉家,她一直自進宮後,還是傾盡所能地為兩家發掘各種有利的訊息。今天這麼特地一來提醒,怕是早就知曉了宮中的動向;這也就表示,雲冽青的婚事,怕是沒有這般容易了……棋局早就布好了、路線早已分明,該將誰一同拉下水,也是早就說清楚的;只是這話她從不敢對雲冽青說個細緻──就怕方從邊關回來的兒子,會無法接受這等殘忍的結果……
“但漁禮女師的話也說得著實過火了些。”縷依是貼身的侍婢,基本上,只要百里碧清不刻意防著她,那麼縷依就能算得上是知道最多恭親王府秘辛的第三者了。她知曉整件事的前因後果,所以在面對漁禮的指責時,才會更為百里碧清感到不値。
“這也沒有什麼。”百里碧清擺弄了一陣手中的茶盞,面對漁禮的態度,她有些不知該如何是好、也算是相當驚訝──畢竟她們相識多年,也從未見到她對哪個後輩這般上心過。她態度是擺明了要保下墨丹,但墨丹卻是早在最一開始,便被大家放入盤中博弈的棋子……想要將她保到最後,這談何容易?
“……我說你當初,為何要給咱們都留下這一筆複雜的爛帳呢?”百里碧清喃喃自語道,“你的離去,尚且有人為你流淚;但輪到我們時,又有誰能記得?一將功成萬古枯,或許,慕蓉蓮阿……你當初的犧牲,才是最幸福的吧?”
百里碧清沉默了,有些憂傷地做回椅上,靜靜地回想著往事──但這廂的娘子們的聚會,卻是出現了幾度白熱化的糾纏與爭鬥!
“我說,上官娘子阿,今日朝定王妃殿下不在,你必定是相當緊張吧?”
“夏四娘子過譽了。”上官藍雪平靜地說道,“而是您,這行酒令罰的時間快到了,再是做不出對子來、恐怕是有些不太妙了吧?”
“哈哈,上官娘子太客氣了,就怕我的上連你承不起、接不下去可就丟臉了!”
一名翠衫的小娘子俏生生地靠著薛芷婼,有些挑釁地笑道。
“無所謂的,但凡這做對子、不過就是求意境與工整,夏四娘子,若你非要讓賢,那我就先對了!”
上官藍雪微微一笑,還不待人家開口,便是朱唇輕起,淡聲說道,
“風蔽月、樓海瀾,一朝奉陽盡顯還。”
這說得是邊塞的風景。朝定王上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