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穿透彩色的玻璃,如聖光一般,撒在了老約翰的身上。天已經放亮了,按照時間表,七點整,他的遺體就要開始火化,一些昨天沒有守夜的人也陸續進入靈堂。安妮焦急地等待著那個男人回來,自己的工作需要做全程的影片記錄,之後要上報教會作為考核的依據,如果沒有,這次任務將會被判定為不合格,她所做的一切努力都將白廢。
這時,門開啟了。安妮滿懷欣喜地望過去,卻看見了一個肥胖的身影閃進了門內,那正是經過不懈努力,找到這裡的歐文。看見安妮果然在這裡,他立刻露出了那標誌性的假笑,迎著她錯愕的目光走了過來。
“你好,安妮牧師,沒想到我們這麼快又見面了吧?你知道我度過了一個多麼漫長的夜晚嗎?”
“你到底想幹什麼?你根本不是調查局的警探。”
“我承認在我的身份上,撒了一個小謊,不過你也並沒有講真話吧,安妮牧師。”
“我說過了,我拒絕再回答你的任何問題,請你馬上離開這裡,不然我就報警了!”
“放鬆,安妮牧師”,歐文扭頭看看躺在靈柩內的老約翰,然後轉過頭,“其實我與老約翰在很多年前就認識了,我今天到這裡來,是為了送老朋友最後一程,這並不違法吧。”
說完不等安妮回答,他便來到了靈柩前,從靈柩邊的紙花叢中拔起一朵白色的花,輕輕地放到了老約翰的身上,然後回到了安妮的身邊。“我很好奇”,他接著說道,“你那昂貴的眼鏡現在在哪裡?”
安妮先是瞪著他,然後將目光轉向別處,並沒有回答他的問題,“一般的朋友,獻完花就可以走了。”
“不要著急趕我走,我知道火化完成後,嗯。。。還有骨灰入塔的儀式,據我所知,一個實習的牧師必須要用眼鏡錄下所有工作的過程。那麼現在,為了不打擾你的工作,我就坐在遠處,安靜地等待參加一會兒的入塔儀式,順便看看究竟是誰,會來歸還你的眼鏡。”
說完他就帶著那令人生厭的假笑,轉身走向了門口,在門後一個隱蔽的位置坐了下來。
安妮心裡有些慌了,她盤算著是否要找個藉口出去一趟,警告那個男人趕緊離開。但很快她就打消了這個念頭,因為自己根本不知道他去了哪裡,而且這個歐文一定也會形影不離的跟著。不得已,他只能留在原地,心裡暗暗地祈禱著上帝保佑那個男人及時發現了危險,然後毫不猶豫地離開這裡。至於自己的眼鏡和這次任務能不能夠成功,她已經不在乎了。
火化的時間已經到了,安妮開始招呼親友們上前,向老約翰做最後的告別。門又一次開啟了,只見那個男人若無其事地走了進來。奇怪的是,歐文看了那個男人一眼,彷彿是看到了陌生人一般,沒有任何反應,繼續將目光放到了自己的身上。
“難道那個歐文不知道這個通緝犯的長相嗎?”安妮一邊疑惑著,一邊用眼神提醒那個男人,歐文就在他的身後。
男人似乎並沒有理會安妮的提示,徑自走到了她的面前,將手中的眼鏡遞了過來,“非常抱歉,讓你等了這麼長的時間,還好沒有耽誤到你的工作。”
這時身後的歐文也看到了男人手裡拿著眼鏡,似乎想起了什麼,於是三步並作兩步來到了二人的面前,問道:“這位先生,我看你很眼熟啊,我們是不是在哪裡見過?”
“恐怕並沒有先生。”男人不慌不忙地說道。
“那麼你能不能告訴我,安妮牧師的眼鏡為什麼會在你的手裡?”
“哦,我是這裡的工作人員,剛才我在洗手間的水池上發現了安妮牧師的眼鏡,我想他肯定是忘在那裡了,所以我就把它送了回來。”
隨著一聲鈴聲,老約翰靈柩後面的一道鐵門緩緩開啟,鐵門的後面就是火化爐,從外面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