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慵懶,難道夜裡去做了樑上君子不成?”
蘇嬈巧笑倩兮,答道:“太后說笑了,宮中守衛森嚴,更有太后您的洞察秋毫,臣妾怎敢造次?”
太后本欲苛責,卻被蘇嬈這句玩笑話堵了回來,如同一拳打在棉花上,索性不再理會她。
餐畢,齊王妃貼近蘇嬈,故作關懷之態:“蘇側妃面色略顯蒼白,可是身體有所不適?”
“多謝齊王妃掛懷,不過是昨晚陪伴王爺至深夜,稍感疲憊罷了。”蘇嬈面帶桃花。
齊王妃眼中閃過一絲狐疑,隨即又恢復了常態。
奕王真的對蘇嬈如此寵溺?
這與她原先的預料大相徑庭……
齊王妃迅速堆砌起笑容:“那蘇側妃可要多多保重身體。”
蘇嬈捕捉到了齊王妃的不悅,對方的不快反而讓她感到一陣莫名的快意。
……
太后對蘇嬈的不滿依舊,甚至遷怒於蘇懿,早餐時竟不讓她們同桌,只讓姐妹倆在一旁靜觀。
恰逢外邦進貢,皇帝命人送來了眾多奇珍異寶,太后從中挑選了幾件稀世之物,賜予齊王妃。
“這玉能滋養人,你身子單薄,佩戴它,再加把勁,給哀家添個重孫。”太后握著齊王妃的手,言語間滿是寵溺。
蘇嬈與蘇懿在一旁靜觀其變,蘇懿顯得有些侷促不安,而蘇嬈則是一副泰然自若的模樣。
“這鐲子與蘇側妃甚是相配。”齊王妃看似好意,實則為太后找了個臺階下。
太后臉色微沉:“她不過是個側妃,怎可用如此珍貴之物?”
宮人們見風使舵,見太后對蘇嬈態度冷淡,紛紛效仿,連座位都未為她們準備。
姐妹倆只好尷尬地站立一旁,氛圍微妙而壓抑。
直至太后顯露疲態,示意她們退下,蘇嬈與蘇懿才得以解脫。
一出壽康宮大門,蘇懿深深吸了一口氣。
“太后為何如此待我們?”蘇懿無奈地嘆道。
“還不是因為齊王是她的心頭肉,奕王不得她歡心,我們作為奕王身邊的人,自然也就入不了她的眼。”蘇嬈淡淡地解釋。
奕王,儘管貴為皇子,卻並未因此成為太后無端刁難的目標,反倒是她們這些身份低微的女子,成了無辜的犧牲品,承受著本不應屬於她們的責難。
“同樣身為子孫,這偏袒也太過明顯了吧?”蘇懿的聲音中帶著幾分不平,眉宇間皺起的紋路透露出她的不滿。
“人心嘛,本就是偏頗的,哪裡有什麼道理可講。”蘇嬈輕聲回應,語氣中夾雜著一絲無奈。
或許,她的話中藏著幾分哲理,但蘇嬈自己也未必能完全理解。
畢竟,在這個世界上,無緣由的偏愛比比皆是,早已不足為奇。
“太后的壽辰尚有數日,我們還得在這深宮之中熬上十天半個月。”蘇懿話音剛落,便不由自主地嘆了口氣,想到未來這段漫長而壓抑的日子,心中便覺得難以忍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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壽康宮內,燭光搖曳,映照著太后疲憊的面容。
她最信任的嬤嬤正用熟練的手法為她揉按緊繃的頭部,試圖緩解那份來自心底的沉重。
“都離開了嗎?”太后的聲音顯得有些空洞,彷彿是在詢問,又似在自語。
“是的,都已離去。”嬤嬤輕聲回答,手法未曾停歇。
“那個蘇家的庶出之女,狡猾得像條滑不溜手的魚。”太后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眼中卻無半點笑意。
她曾多次試圖羞辱對方,卻發現自己所有的攻擊似乎都落了空,對方不僅沒有絲毫狼狽,反而偶爾還能以玩笑輕鬆應對,顯得既愚鈍又機敏。
太后原本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