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男童女的眼、鼻、耳、口、心、和手腳,牲口的話還要加上尾巴。
也就是讓這些紙紮動物或人有了五感,視覺、聽覺、嗅覺、味覺和觸覺。
童男是用來牽牛和扛重物的,童女是要照顧亡魂的,按照規矩都是要起名字的。
就跟古代大戶人家買來丫鬟僕人要賜個名字一樣。
這個難不倒甜寶,因為……她連新名字都懶得起,就用師父曾經用過的,吉祥、如意、平安、喜樂,沒毛病!
紙人和紙牲口有了五感就有了五識,時間長了就會生出靈智,對人世有所留戀,所以,一旦開光,立馬燒掉。
滕淑蘭回到村裡沒有立刻回家,而是去了楊宗德那裡。
楊宗德還住在原來的位置,騾子棚還在,裡面拴著一匹騾子,就是當年他最喜歡趕的那頭最壯的大黑騾子。
當年分田到戶的時候要抓鬮分地、分牲口、分農具,地好地近分不著好牲口,甚至沒牲口。
地偏地遠才能分到好牲口。
楊宗德對分著啥地不關心,就想要這匹大老黑,跟它有感情了,最後如願以償,至於他有沒有耍點啥小手段就不得而知了。
騾子一歲相當於人的三歲,大老黑已經活了二十一年了,也算是花甲之年了。
但是照顧好,現在還壯實得很,再活個十幾年完全沒問題。
楊宗德看著滕淑蘭一臉糾結,開口問,“啥事?說吧!”
滕淑蘭長出一口氣,“我要是問你我啥時候到頭你肯定不會告訴我……”
楊宗德“嘖”了一聲,“這個事你就別胡思亂想了,真到了那時候誰都留不住你,你還有個坎兒是真的,能不能過去全看造化了。”
滕淑蘭垂下眼,“自從過了第十二年,我感覺每一天都是偷來的,過得膽戰心驚,就怕見不著第二天的太陽。”
楊宗德手指輕點著桌面,“你呀,就把心放寬了,活一天就高興一天,想那麼多怪不得你得病!”
“到時候老天爺沒要了你的命,你再折在自己手裡冤不冤?”
“最近這身體總是盜虛汗,渾身一點勁也沒有,我就怕我這病歪歪的到時候連累孩子,活得沒個質量還拖累孩子那還不如早點嘎巴了。”
楊宗德瞪她一眼,“你說的真乾脆,還嘎巴了?你活著甜寶也就好好的,你不在了,這孩子容易瘋魔了!”
滕淑蘭一怔,“啥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