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吃完飯,甜寶給姥姥量了血壓,又號了號脈搏。
子宮內膜癌術後又活了十三年,已經是奇蹟了,但是對於甜寶來說遠遠不夠。
她希望姥姥可以長命百歲。
“寶兒,來!”
滕淑蘭拉著她進屋,從炕琴櫃裡拿出兩條毛褲和兩件毛衣。
“試試合適不,你這一年長了不少,也不知道長短行不行。”
甜寶拿著毛褲比量一下,“不用試,姥你織的毛衣毛褲一直合適,這是又織的新的?去年的加個褲腿就行,幹嘛浪費錢?”
滕淑蘭扯過毛褲嗔怪地看她一眼,“織個新的咋就浪費錢了?我這不心思著家裡毛線多,我現在眼睛還好使就多織兩條,年齡大了,以後這種縫縫織織的活都幹不了了!”
“棉褲我也給你又做了一個厚的一個薄的,棉襖不做了,現在的羽絨服越來越好看了,穿上還輕巧……”
她又拿出賬本,“上個月店裡賣的錢加上你看事的錢一共有九百八十五塊,我把房租留出來了,剩下的……”
甜寶按住她的手,“姥,你別和我說這些,你也知道我從小就不識數,看見數字就腦袋疼。”
到現在她也不喜歡算數。
說來也奇怪,梅花易數也要用到算數,算卦時整的賊明白,一涉及到管理錢財的時候那幾個數字就掰扯不明白了。
也是依賴姥姥習慣了。
滕淑蘭瞪她一眼,“姥姥年齡越來越大了,還能給你管一輩子賬?到時候我老眼昏花的不得天天出錯?”
甜寶用力抱住她,“我的姥姥才不會老!永遠年輕漂亮!”
滕淑蘭笑著拍拍她的手,“傻孩子,你自己也學著看看賬,就店裡這點賬也不復雜,記著點收支總比稀裡糊塗的強。姥姥也累了,你不是總說讓姥姥享福,天天跟著你操心咋享福?”
甜寶的小腦袋鑽到姥姥懷裡蹭了蹭,“好好好,我學著管賬!”
“姥,等著明年開春了我帶你去看天安門和長城好不好?”
滕淑蘭握著她的手緊了緊,別過臉去紅了眼眶,“好!”
甜寶垂下眼簾,緊緊摟著姥姥的腰。
滕淑蘭摸摸她的頭,摟在懷裡晃了晃,唉,稀罕了十八年都沒稀罕夠啊!
甜寶生日這天,一大早門就被敲響,先是狍富貴齜著大牙,嘴裡叼著籃子站在門口,裡面裝著滿滿的菇蔦。
這貨自從上次被賀雲天師徒搞那一下子到現在還沒完全恢復,暫時化不了人形。
但是依然不耽誤他到處浪,天生就是少根弦的樂天派,啥也阻止不了他每天傻樂。
今天甜寶生日,別管禮輕禮重的不能差事。
甜寶拍拍她的大腦袋,“謝謝你啊,朋友!”
狍富貴晃著大腦袋一齜大牙,“我們是朋友啊,不用客氣!”
他特別喜歡朋友兩個字,也真的拿甜寶當朋友。
“晚上一起來吃飯!”
“好嘞!”狍富貴歡快地應著。
他剛走,大胖兩口子就來了,後面還跟著小胖,也就是當年滕淑蘭給接生的那一窩中最小的崽,長著一副陰陽臉,半邊灰花,半邊黃花。
大胖叼著它的脖子就放到甜寶面前。
甜寶愣了,“啥意思?你把孩子送給我吃?”
小胖嚇得一個躬身跳出去老遠。
大胖也嚇得後退一步,晃晃腦袋。
它已經好幾年沒特意獵殺動物給甜寶了,只是偶爾搞點鳥蛋、野雞蛋之類的送過來。
但是甜寶沒搞明白把小胖送來是啥意思。
狍富貴欠兒欠兒地蹦躂來了,“可不行吃啊,猞天霸要把小兒子送給你當看家護院的,你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