革開放以後很多有眼光的商人都來內地淘金。
拿出在港城不到一半的投資就能賺到比在港城多一倍的利潤,而且剛開放政策好。
他也加入了內地淘金的隊伍。
別說內地還真的挺旺他的,比在港城賺得快還多。
缺口很大,可投資的專案非常多。
但是他很清楚內地和港城不一樣,都是小心翼翼地做生意,不會耍滑頭,使些不光彩的手段。
其實他也是理虧的,畢竟買也是自己要買的。
一群人呼啦啦地往衚衕裡一走,迎面來的人全都靠牆站著,離他們遠遠的。
張大媽也不例外,她雖然好奇,但是這麼多人她也不想惹事,低著頭側身站在牆邊想等著人過去她再走。
偏偏被馬老闆攔住了去路,“同志我想問下葉正平家怎麼走?”
張大媽一聽他夾生的普通話趕緊問,“你不是本地的?”
馬老闆點下頭,“我來找個人。”
張大媽指了指葉家的大門,心裡想的是趕緊走,但架不住嘴快,“你看他不是應該去醫院嗎?”
問完她就像扇自己一個嘴巴。
馬老闆愣了下,“在醫院?”
張大媽咽嚥唾沫,“對……”
“他家不是要蓋房子嗎?前天拆東屋的時候他兒子站在院子裡,被拆下來的大梁一下子就砸腿上了,把腿砸斷了,頭也磕到磚上,血呼啦的那叫一個嚇人!昨天送到醫院昏迷了好幾個小時才醒。今早聽說人已經傻了,瘋瘋癲癲的。”
“他老子也沒得好!”
張大媽的話匣子一開啟就關不住了。
“葉正平在旁邊比比劃劃的指揮著那些工人幹活,聽說他兒子被砸了,一著急也不知道咋滴就滑到旁邊拌石灰的池子裡了,那些工人都去看他兒子了,沒注意到他,他在裡面撲騰了好一會兒,等著撈上來的時候人都翻白眼了,送到醫院皮都燒沒了!”
“現在爺倆都在醫院躺著呢。”
馬老闆有點傻眼。
“在哪個醫院?”
“積水潭醫院。”張大媽又指了指旁邊的門,“這就是他家,估計現在就他老媽在家呢。”
馬老闆抿著嘴看著大門,想了想還是走上前,大門沒鎖,一推就開。
院子裡亂糟糟的,院子角落裡的石灰池子已經幹了,一邊堆的是新磚和成袋的水泥,一邊堆的是拆下來的破磚和木頭。
西邊的房子已經拆掉剛起了地基,東邊是拆了一半的房子,北邊是還沒拆的。
張大媽大概覺得他們好像也沒啥危險性,湊到門口看了一眼,“他們家是打算拆一半蓋一半,等著來年春天再蓋另一半,他想年前就住新房子。現在他們一家都住在沒拆的那個北邊屋。他家院子裡之前是有租戶的,他賺錢了著急蓋房子把那家人打發走了。”
“本來是想讓工人接著乾的,不然他們一家子都住北屋太擠了。但是幫著蓋房子的師父死活不幹了,說這院子有點邪門,剛開工兩天就出這麼大的事,怕再幹下去工人也得出事,頭期款都退給他們了,蓋房子的人全都撤了。”
北邊屋子的房門被推開,裡面走出來一位六十多歲的老太太,面容憔悴,雙眼紅腫無神,看見院子裡的一群人顯然也被嚇了一跳。
“你們找誰?”
張大媽走過去扶住她,“葉嬸,他們來找正平的。”
馬老闆看著她想兇狠點,但是話一說出口就不自覺地軟了些。
“對,我找葉正平。”
老太太抹了下眼淚,“他在醫院呢,你們找他啥事?”
馬老闆從包裡拿出紅絲絨布包的鐲子,“我把鐲子退給他,我不要了!”
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