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怪鳥這副模樣,卓知遠也是哈哈大笑:“鳥兄啊鳥兄,我不過是想借這十萬深淵之中充沛的天地靈氣修煉而已,又不是想要叨擾於你,你又何必如此驚慌?”
怪鳥鬱悶的拍了拍翅膀,直接飛出老遠,連跟卓知遠討價還價的心思都沒有了。要知道,這個問題它當年也問過任非,任非的回答是:短則數日,長則二三年。隨後,怪鳥便天天盼望著任非說自己圓滿了,然後離去,可是,這一等便是兩年多。如今卓知遠一開口,便是最少三五月,長了更是要七八年,這又如何不讓怪鳥鬱悶至極?在它簡單的心思裡看來,任非說最長二三年,最後果然便呆了二三年,現在卓知遠說七八年,恐怕他真的就要呆上七八年了。
自此,卓知遠便在這石洞之中住了下來,每日除了勤加修煉,便是找怪鳥聊天玩兒,日子倒是過的也舒坦。
下方那棵果樹上的紅果,也成了卓知遠和怪鳥最主要的食物,只是偶爾會出去找些其他的漿果來換換口味。雖然紅果蘊含的靈氣驚人,味道也極為鮮美,但是吃多了總歸厭煩,偶爾的調劑還是必須的!
對於卓知遠的決定,怪鳥縱然是百般不爽,無奈人家舉手投足之間便能將其滅掉,怪鳥也只能老老實實的跟卓知遠共存。當然,經常性的腹誹是免不掉的,也幸虧卓知遠還沒有修煉到第六層意識的境地,否則對於怪鳥這種靈智較低的種群,他甚至可以查探到怪鳥心裡在想些什麼。
不過時間長了,怪鳥倒是也逐步的習慣了卓知遠的存在,這小子比起任非有一個好處,他不像任非那般喋喋不休。任非一天當中有大半天的時候都是用來跟怪鳥打嘴仗,怪鳥不想理他,任非還偏要抓住怪鳥不讓他走,非要讓怪鳥跟自己聊天玩兒。用任非的話來說,那就是在這狗屁十萬深淵裡已經夠難過的了,要是連個說話的物件都沒有,那還不如直接出去的好。
而卓知遠在這方面顯然要沉默的多,只是卓知遠也有卓知遠的毛病。他雖然不會絮絮叨叨到讓怪鳥頭疼腦漲,但是卻會經常讓怪鳥魂飛魄散。
卓知遠自從那次試驗口吐真言成功的接引到天地靈氣之後,似乎是提前掌握了這種法門,而且嚐到了引來天地靈氣的同時也會召來一群妖獸跟自己練手的甜頭,卓知遠為了彌補自己只有真訣功法而沒有法術功法以及招術功法的缺陷,便每隔一段時間就採用接引天地靈氣的方式,召來一群群的妖獸,然後僅憑肉身跟它們相搏,藉以鍛鍊招式上的缺憾。
毫無疑問的,幾乎每次都會將怪鳥的地盤搞得烏煙瘴氣的,雖然卓知遠總能用十萬深淵之中的靈氣修復此地,但是卻也讓怪鳥鬱悶不已。
弒禪 第042回 昊陽無極
清源山,後山主峰九霄峰。
九霄殿巍然聳立,雕樑畫棟之間自有一派寶相莊嚴。
側殿之中,地席兩旁各自盤腿坐著一人。地席上一壺香茶,兩隻茶盞嫋嫋升騰起白色的水霧。
兩人一僧一俗,僧者身著禪衣,鬚髮皓白,但是面板卻光滑紅潤的仿若嬰孩一般,俗者看上去不過四十歲的模樣,眉宇之間卻自有幾分威嚴之色。
俗家打扮之人開口言道:“大長老,今日您前來可是為了那名為卓知遠的弟子?”
大長老微微頷首,道:“掌門豈非也正在為此煩惱?”
清源山始教第七任掌門九霄尊者微微一嘆,端起案上茶盞,卻又並不往嘴邊去送,反倒是端至空中又鬆了手,那茶盞便漂浮在半空之中。盞中茶水好似沸騰了一般,咕咕往外冒著氣泡,很快便激起數點水花,竟然在半空中凝成了一顆顆的水珠。每個水珠之中都有一尊金色的小人,赫然便是大長老的影像。
大長老微微一笑,僧袍輕揮,那些茶水所化的水珠又在空中彙整合一道細細的水流,重新落回到茶盞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