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料,哈克與湯姆折騰了一夜,身體完全垮了下來。一行人不得不在俾格米人村落休整。
清晨的第一縷陽光在林間升起時,俾格米人徹夜的呻吟嘎然而止。
伴隨著林間第一縷陽光,整個俾格米部落活躍起來。很難想象前晚輾轉反側的俾格米人,現在卻一副若無其事地樣子,該幹啥幹啥。
羅亦安坐在茅屋口,看著俾格米婦女帶著孩童踏上採集地路,看著俾格米男人平靜地整理著被鬣狗肆虐的營地,不僅為主命的頑強而驚歎。
“有人告訴我,不到非洲不知道飢餓的感覺,不到非洲不知道麵包地美味”,羅亦安蹲在茅屋口,衝著胡恩嘆息說:
“昨夜我見到了俾格米人的狼吞虎嚥,也見到鬣狗為了一點骨頭生死相搏。我本以為俾格米人今天已經吃飽,他們不會再為食物發愁,但現在看來,飢餓地盤覺深入他們骨髓,深入他們的基因。所以,每當太陽一升起他們就會不自覺地為生存而掙扎,我昨晚為他們地饕餮而嘲諷,現在想來,我錯了,我確實低估了他們的飢餓……”
胡恩撇了撇嘴,沒理會羅亦安的自責。
繁忙的村落裡,走來走去的人們他們和羅亦安有著不一樣的膚色,他們是黑色的,羅亦安跟他們不一樣,是黃色的。然而膚色並不是造成他們不理解的原因,羅亦安或許多少體會到了差別,但這種感慨只是一種居高臨下的憐憫,俾格米人的內心、非洲黑人的內心誰能明白。
乘著眾人忙碌的間隙,羅亦安蹲著身體,像螃蟹一樣橫移著,來到胡恩的身邊,仰望著密林的深處,沒話找話的問:“你好像並不在意這次耽擱。”
胡恩沒有回答。
羅亦安伸出手來,陽光透過樹葉的間隙照在他手上的戒指上。寶石的光芒一閃一閃的在胡恩臉上跳躍。羅亦安似乎專注於觀察自己的戒指,全然不顧胡恩的憤怒。
“你不用老晃你的戒指”,胡恩壓低了嗓門,咆哮的說:
“我明白你的意思,我知道你的級別遠高於我——你不用可以提醒我這一點。不過,這次行動,對我來說就像是一次夢遊,我到現在也理不清頭緒,我無法告訴你究竟發生了什麼。”
羅亦安繼續晃動著戒指,言語裡帶上命令的口氣:“繼續……”
胡恩深吸了一口氣,說:
“我們是突然接到命令的,我並不是這次行動的首領,我僅僅在事後知道了一些行動的概況……”
“繼續……”
“我們接到了一個奇怪的訊號,這個訊號來自於我們半個世紀前廢棄的中非訓練營。那個營地雖然被我們廢棄了60多年,但營地裡還有部分通訊裝置,比如老式的無線電發報機。不過,這些儀器埋藏的很隱秘,不是組織內部人員壓根無法尋找到——我估計你也不清楚他們埋在哪兒,因為我也是在路上才聽首領介紹的,時間相隔太久,連我們的首領都難以置信。
我們接到的訊號就是用那種老式無線電傳送的,當時,全世界有多位無線電愛好看收到了這一訊號,達訊號來自於半年前,經過多次輾轉,傳遞到我們手中,隨後,我們的首領下達了尋找它的命令。
我不知道那個訊號說的什麼,但首領似乎很著急,他告訴我們這是組織在60年前使用的一種密碼,他匆忙間召集了所有能找見的人手後,我們乘直升飛機抵達中非,接著,我們遭到了劈頭蓋臉的攻擊。
同行的三奈直升飛機都被擊落,當時,我們有十一人倖存,但我們的首領卻當場斃命。
隨後,我們遭受了非洲食人部族前仆後繼的攻擊,他們像瘋了一樣,不停的從樹葉下、從草叢裡、從水裡、從你能想象出的任何地方向我們發動突襲。在這片叢林的邊緣,我們好不容易重新聯絡列組織。
這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