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萼吩咐方掌櫃帶人來將店裡連同劉掌櫃並夥計都控制了起來, 通通綁了,要送去官府。
劉掌櫃以為最多是革了她的職, 一聽徐萼吩咐扭送去官府,頓時就害怕起來了。
平頭百姓一生最怕見官, 何況她是真的有罪,若是進了官府,不連皮帶肉地被削掉兩層,是不可能出來的。萬一徐萼再跟官府的人打個招呼, 讓她神不知鬼不覺地死在大牢都有可能!
於是害怕之下,劉掌櫃劇烈地掙紮了起來。
「不,不,大小姐,你不能送我去官府!」她嘶啞著聲音吼道,身後兩個夥計差點摁不住她。
徐萼看著她微微一笑。目光冷銳。
劉掌櫃這才察覺出不同來。
這個大小姐一改之前站沒站樣坐沒坐樣的頹唐,她目光精明而銳利,像極了年輕時的徐蓉。
她不覺心中打了一個冷顫。
徐萼走進劉掌櫃,當著一眾神色各異的掌櫃們,她冷聲道:「我從你的帳本里粗略地估計了一下,你一個季度至少能貪二百兩銀子,一年就是兩千四百兩,你進入徐家五年了吧?也是就一萬二千兩!」
一萬二千兩!這個數目將劉掌櫃的腦袋都砸暈了,她失聲道:「怎麼可能有一萬二千兩!」
徐萼不理會她,臉上帶著一絲讓人看了膽寒的微笑,「一萬二千兩,就算不足以要你的命,也足夠讓你將牢底坐穿了。你那些個夫郎和孩子,別擔心,我會將你偷走的財產一文不少地收回來,也不知道你的那些財產夠不夠一萬兩,若是不夠的話,只好將你的夫郎,你的孩子,賣掉抵債了…」
她說得又輕又平和,好像只是在跟劉掌櫃隨意聊天,可是劉掌櫃的臉霎時間就失了血色,她最後一絲理智被徐萼絲毫不帶感情的聲音壓垮,她霍地抬頭迎上徐萼的目光,「不,你不能動我,我是吳侍夫的表姐!」
她這話一說,其他的掌櫃神色各異。而徐瑩更是臉色大變。
她厲聲呵斥,「劉益敏!你好大的膽子,你辜負了我爹對你的信任,也辜負了我娘對你的栽培,就算是你是我爹的親戚又怎麼樣,天子犯法還與庶民同罪呢,你是何處來的底氣,竟然敢亂用我爹的名頭中飽私囊?事發還想拉著我爹下水?我爹真是瞎了眼了,竟然會信任你這個白眼狼!」她正義凜然,不容侵犯,「快快別提什麼親戚情分了,從你伸手從徐記偷拿不屬於自己的銀兩時,我爹和你就再也沒有什麼親戚關係了。你這副嘴臉真是讓人作嘔!」
若是徐瑩不這樣大義凜然地斥責她,劉掌櫃是打算私下跟徐瑩說讓徐瑩保住她的,可是徐瑩竟然當著這麼多的人的面,將她羞辱得半文不值,怒火騰騰地燒乾了劉益敏的理智,她呵呵冷笑兩聲。
「二小姐,你這話可說得真是好聽,若沒有你那個爹爹的允許,你以為就憑我自己,敢這樣膽大嗎?你以為若是沒有你那個心地正直的爹爹幫忙,我能平安無事這麼多年嗎?你別裝作自己一副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你爹背後做的這些事,你當真都一點不知情嗎?你一邊享受著我冒著風險給你掙回來的銀子,一邊大義凜然地指責我,你又算個什麼東西?」
徐瑩愣住了。
她當真不知道。於是她臉騰地一下漲得通紅,眼睛也一瞬間染上了血色,她不允許任何人誣衊她!
沒人意料到徐瑩會衝上去一腳踹翻劉掌櫃。
徐萼發現了,但是她不會阻止。
這當胸一腳踹得結實,不僅僅將劉掌櫃踹倒,也將她最後一絲僥倖踹碎。
她死就死了,這麼多年如履薄冰,她其實也有這種遲早被發現的意識。
若是徐瑩像她爹那樣盡說花言巧語欺騙她,讓她死心塌地地為他們父女倆賣命,或許劉掌櫃還不會破罐子破摔,可是現在她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