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燭湊到葉雯身邊,低聲道:「娘娘,我知道太醫院有個太醫人很好,只是不知道今夜他當不當值,若是他當值,可將他請過來,再請他保守秘密,六皇子發燒的事情,就不會有人知道了。」
葉雯搖頭,「不可能,你出宮都要遞牌子,才能出得去,這件事不可能能隱瞞下來,若是能在天亮之前,訊息傳到皇上耳中之前將六皇子的燒退下去,或許我還不會遭受那麼大的苛責。不要多說了,立刻去請太醫。」
冰燭便親自取了牌子去了太醫院。
葉雯的運氣不太好,今晚上冰燭說的那個許太醫並沒有當值,冰燭只能請了另一個太醫過來。
深夜請太醫是件大事,幾乎天剛亮,訊息就像長了翅膀,飛到了各宮。
梁靖祉這次病來得兇險,眾人忙了一宿,也只將高熱退下去一點點,梁靖祉已經開始燒得胡言亂語,不停地喊冷,可是他身體又像火一樣燙,冰塊一輪一輪地不停地換,貼上去不多時就融化了。
天剛矇矇亮,粱桓就得到了訊息。他派了宮侍過來顧看,自己按捺著焦急,上朝去了。
等粱桓下朝匆匆趕過來,梁靖祉的燒還沒有退下。
粱桓走到梁靖祉床前探了探他的腦門,冷沉的臉色更加嚇人。
「六皇子怎麼樣了?」他問太醫。
太醫將頭幾乎要垂到地上,他不敢抬頭直視君顏、承受天子怒火。他戰戰兢兢道:「從六皇子的脈象看,六皇子是受了涼,本來六皇子大病初癒,又再次受涼,這病就來得比前次更加兇險…」
粱桓不耐煩地打斷他,「前次很快就降了溫,今天怎麼還沒有?」
那太醫身體抖得像篩糠,他吞吞吐吐地,「這…六皇子燒了半夜,只怕是兇險了…」
粱桓怒而一腳將他踹翻,口中罵道:「廢物!你要是治不好六皇子,朕要你陪葬!張松林呢!傳他過來,是怎麼給六皇子調養的!給朕將他叫過來!」
天子震怒,房中霎時間靜得連根針掉落都能聽見。宮人黑壓壓地跪倒一地。
葉雯也跪著,她沒有說話,也沒有開口告罪。
粱桓看也不看她,徑直在床沿邊坐下了,一手拉住梁靖祉的手,目光焦急。
不多時,張松林被叫了過來,他才剛進來,還沒有來得及跪下,就被粱桓一把拉了過去,讓他給六皇子診脈。
張松林一手搭上樑靖祉的脈,臉色頓時變得很難看。
粱桓的臉色也更加難看了。
「怎麼了,說!」
張松林撲通跪倒在地,不敢說話。
房中的氣壓沉沉地將每個人的心臟都壓得喘不過氣。
葉雯站起身來,彎腰準備給梁靖祉換融化的冰塊,手剛伸出去,便被粱桓一把用力抓住。
「皇上?」
粱桓冷冷地看著她,目光中飽含責備,但是他很快將這股情緒壓下,手也放開了。
葉雯將冰塊換成了新的,一晚上高強度的緊張,她此刻卻半點都不敢鬆懈。
昨晚上她就跟巴拿拿溝透過,能不能兌換退燒藥,但是拿拿明確地表示了系統兌換功能已經關閉了,就是它也無法兌換。
葉雯此刻終於感覺到了自己在這個皇權世界的渺小感,她在這裡就完全是個普通人了,沒有任何金手指,她必須要全部依靠自己。
可是梁靖祉高燒不退,她不是大夫也完全沒有別的辦法。
眼看著梁靖祉臉越發紅了,張松林和另一個太醫還跪著不敢起身,粱桓終於坐不住,他憤怒地站起身,「你們都是廢物不成?給朕想辦法退燒!」
葉雯突然想起來,酒精可以退燒。
「烈酒!」
她猛地叫出聲來。她記得遙遠的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