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兇急的雨勢已然不見,璀璨的日光從外面照進,灑落在落地窗前的人有些冷白的面板上?。
周述凜剛從浴室出來就接到了陸起的電話。
黑色睡袍隨意地披在他身上?,領口鬆散微敞開,還可見得上面留有指甲的痕跡。
“什?麼?事?”
他的嗓音帶著點慵懶的倦意。
他的私人電話現在只有好友能打得進,至於其它事情,他一概放下不理。不論外界反應與?意見如何,他已然退出周氏核心?管理層。
難得一回長假。
陸起一聽他這聲音,眼睛輕一眯,為?什?麼?總感覺這人昨晚肯定沒幹什?麼?好事?
陸起極不平衡:“這段時間給你舒服的。”
任勞任怨的陸總聲音裡帶著濃濃酸意。
可以看朋友比自己好,但不能看朋友比自己閒。
周述凜挑起唇,毫不收斂地一慨:“頭回如此放鬆、放縱。”
要不是時機不恰,沈彌也?不讓,他還挺想跟著她進山。
這回就當真是放縱過後的一慨嘆。比如抽完一支菸籲出的白霧、喝完一杯好酒眯起的眉眼。
陸起被他嘚瑟得咬牙,嗤了聲:“你的好日子也?快結束了。”
周氏那?邊的動?蕩越來?越大,海外連續兩?次出現問?題。出問?題的部分走的全是之前周述凜親自啃下來?的資源,現在他一撤手,人家再不買賬。北城這邊,之前由他經手的幾個重點?專案,他撤出歸他撤出,專案肯定是還要繼續,可是原先?順利的情況開始狀況頻出,比如有幾筆偌大的款項,明家下面的銀行拒絕繼續放款。
正如他所說,他這些年?的坐鎮並非徒擔虛名。
隨便一個的問?題砸下來?,下面的員工不知道要多跑多少工作,去另尋路徑。
周述凜在時景況太平就在昨日,現在亂七八糟成這樣,底下的員工意見重重。
只不過,周伏年?的態度好似也?有變化。與?原先?他們?設想的做法不大相同,有些事情大可以叫周亦衡去辦,也?順便將權利交過去,可他卻沒有著急下放,幾乎所有事情親力親為?。
集團上?下大小事務無數,更別提底下不少事情他還挺陌生,基本上?得聽手下人的闡述與?解釋,用以輔助。如此一來?,自周述凜放手開始,他就沒松過一口氣。
別看之前周亦衡和周述凜搶得厲害,周述凜一鬆手,他還真不一定接得住。
而周述凜渾然不管,安心?養傷。就跟他剛剛說的一樣——頭回如此放鬆、放縱。
只是,陸起猜測,要不了多久他們?就得找上?門。
——他是不見,但他們?也?可以非要見。真擔不住事了,便是上?天?入地,這個面都得給見上?!
既爭得辛苦,周述凜就來?一招急流勇退。他們?措手不及,以至於他這反而成了以退為?進。
這就是周述凜出的招。
他或許還是想要,或許是真不想要。而人一旦不在意起來?,光腳的不怕穿鞋的,忌憚的反而得是另一派的人。
陸起一開始沒能讀懂,被人一點?撥,恍然大悟。在那?個瞬間覺得自己像個傻子——他竟然真信了這小子的鬼話!
他是放了手,可週氏可不見得離得開他!
周氏是好是壞,周述凜現在不管,他只是低眸在看陸起先?前發過來?的計劃安排表。陽光照下來?,他的姿態閒適慵懶。
這次取景之後,這個拍攝終於接近尾聲。而結束後,她自然也?不用再出差。
到現在,他一想起那?個三天?的同城出差就仍氣得要發笑。
他的目光最終淡淡落在這次取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