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裡不知何時降起了雨,越下越大,彌山亙野全是潮意。
沈彌真?的吃不下了,她輕吸著氣。過?程也被拉得無比漫長。
他靜靜等著她適應,似乎擁有無限的耐心?,偏頭?吻在她微溼的鬢邊。
她環抱住他,總是不敢動。
這場夜不知還有多長,如同永夜,見不到亮光。
許久過?後,雨下大了。風急雨驟,樹上掛著的紅色山果也陸續被打落。掉落時,被他張口叼住。
她輕一顫,徹底閉眼,感受著他齒間的蠕動。
心?底的空鳴徹底被填滿,過?於飽脹。
他們過?線的親密,所有的形狀都徹底吻合,不留一點距離。
沈彌握不住他手,陡然一落,緊緊攥起了身下的被單,指尖用力得泛白,竭力隱忍著什麼。
到底受不了雨打的力度,她摟抱住他,在那個瞬間,冷不丁地嘗試了下那個指令:“……我愛你。”
她的聲?音很輕,輕得柔和?。心?中卻是忐忑,不知這道指令下發之後要迎來的是什麼。
指令下得突然。
他渾身一僵。輕悶一聲?,伏於她發熱的頸窩,闔上眼,徹底丟盔棄甲。
他的承受力比他自己想象的還要低。
風雨倏停。
原來,這是一個安全詞。
沈彌貝齒仍有餘顫。她很久都不敢有動作。
雨後空氣中都是泥土的氣息,有些?鹹腥。
“瀰瀰。”他聲?音很低地呢喃。
她像是終於上岸的魚。
方才落在砧板上,他拿著手術刀,不緊不慢地將她剖解開來,拆出?完整的魚骨,食掉所有的魚肉,一點不剩。
現在一切終於結束。
她抓床單的手指都感覺用光了力氣,指尖驟然一鬆。
那張床單恐怕快被抓壞了。
可她還沒來得及喘多久的氣,溼溼熱熱的觸感又自脖頸沿落。
他像是有什麼肌膚飢渴症。
肆無忌憚地圈著自己的場地。
她被吻得喉間乾渴。
中途,周述凜餵了她一整杯溫水,給失水過?多的魚兒補充下水分。
沒過?多久,她就感覺到了好像有什麼不太對勁。
漫長的永夜,怎麼可能?只?下一場雨?
動作不由一頓。
蔥白的指尖推著他胸膛,她有些?荒誕地看他,難以置信竟然還不放她走。
“周述凜,不來了……”
他壓抑的呼吸縈繞在耳畔,黑眸沈如墨玉,並未回答。
……
他還是收斂了的。
只?用了一枚。
可後面也沒有少折騰,就跟有癮一樣,幾乎要將她吞食。
他好像被鬆開了身上的某根繩索,以至於完全放開束縛。
她隱隱察覺到,他深藏於底的壓抑的、剋制的欲。
天將亮時,沈彌只?覺得嗓子幹得發疼。
她昨晚被他抱去清理了一次。原以為結束了,沒想到後來又陸續去了兩次。
完全竭力。
她不知道他之前說的酒醒是真?是假,但到最後,肯定是真?的了。
她都近乎是昏睡過?去的,沒定鬧鐘,也沒有任何心?思去理會?任何外界資訊,只?想沉沉睡上一覺。也不知睡了多久,沈彌在某個清晨醒來,只?覺得一片昏朦。
他還在睡。
看著清冽冷淡,誰能?想象到他昨晚的那一幕。
她根本叫不住停。
一場又一場暴溼的春雨下個不停。
她口渴得厲害,想悄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