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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憑那股衝動再如何激烈翻湧,她都見?不到他,也碰不到他。
眼底溫熱壓不回去,還?是有一行淚落了下來。她閉了閉眼,有種?她這輩子可?能都拿他沒?有了辦法的感覺。
她所有的問題,他都已經在信中一一坦誠。
沈彌忽然將信紙壓在桌上,拿過自己剛完成不久的領帶設計圖出去找那個送信人,衣袂翩飛。
——她也要央他做一件事。
回到北城後?,按照她給的聯絡方?式找人,把設計圖交給他,他自然知道怎麼辦。
還?有一個叮囑,就是要瞞著周述凜。
送信人欣然答應。他這一趟回程,也不算空手。
送信人又踏上了路途,翻越那重重山嶺。
沈彌望著他的身影,站立了許久。
信中萬千坦白,字字真切,是她見?過最真的周述凜。但唯有一句,蓄謀奪妻,他此生不悔。
連她都要氣笑。
[平生所羨,又無力更?改的一件事,就是你與他青梅竹馬。
如果有可?能,我希望自幼一起長大的人,能是你我。]
瞧,妒意滿滿,幾乎要穿透紙背。
沈彌忽而笑了。
送信人的身影逐漸在視野中消失,沈彌回身往回走,一粒清雪落在她肩頭。
周述凜,不用去羨慕。因為你我,雖未能從年幼至今,卻要從今至白頭。
雪落年年,白首為盟。
……
派去的人回來後?,周述凜專門問了聲有沒?有回信。
得到的回覆是無。
他掀了掀眼皮,似是有些不可?思議地確認了聲:“什?麼?”
屬於上位者的氣勢太重,壓力不自覺地下放。
送信人心中垂淚,硬著頭皮不得不再重複一遍:“周總,沒?有。”
周述凜的眉心幾不可?見?輕折,思索了一瞬,又問:“有帶什?麼話嗎?”
送信人背後?起了一層冷汗,卻還?記得沈小姐的叮囑,他決計不能將事情搞砸。便還?是訕訕道:“也沒?有。”
周述凜皺了下眉,長指在桌上輕點,心裡不知在想著什?麼。
過了良久,方?才抬手揮了揮,放人離開。
送信人心裡長長舒了一口氣。
跟他面對面答話,簡直是頂著巨大的壓力。當他面撒謊,壓力更?是跟秤砣一樣。
周述凜想了許久,想象過她的各種?回覆,結果卻是他沒?有想過的一種?。
他走至窗前,去看遠處青山。
忽然拿捏不住她看到信以後?的態度。
倒是很久沒?有像這樣沒?有把握了。
她已經走了十天。
他微微斂眸,默算了遍時間。
……
周述凜重新被請出了山。
他雷厲風行地接掌過所有事宜。在周氏內部不少人的反對與質疑下,不為所動,將周伏年、周亦衡全都踩了下去。
之前的局面驟然顛覆。
從對他不利的局勢,轉為一切由他所定。
既然他們對他有所求,掌控權自然也就落到了他的手中。
他離開的這段時間,場面確實亂得可?以,他氣定神閒地開始修整,一件一件擺正。
之前已經離職的三?位高管,在他迴歸後?悄然回到了原先的位置上。
而原先在其他人手裡時不時阻塞、四處碰壁的道路,到了他手中,阻塞全都開始疏通。
這下所有人再沒?什?麼看不明白的了。
有幸圍觀了前後?差別之大的人,只得感慨一句,現在的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