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不在焉。她翻了個身,趴在他的胸口上,用手指戮他的胸膛,“在想什麼?你根本不喜歡我,對不對?”
他感受不到她的開心和興奮嗎?居然給她開小差?可惡。
她又狠狠地捶了他兩下。
手卻驀地被他抓住了,抓得那樣緊。他看著她的目光真奇怪,燦亮的,黝暗的,那些光,彷彿在不斷變換著色彩。
她的臉騰地紅了起來。
怔怔地,思想明明在告誡自己,要逃開,快點逃開,可全身上下幾千幾百個細胞,都在尖叫,都在渴望……
渴望什麼?
那是什麼?
她還想不清楚,她還沒有意識,然後,她已被他緊緊地,緊緊地揉入懷裡。
他的吻,細密纏綿,一片片落在她的眼上,唇上。她的手無助地揪住他的衣服,身體被定住了,不能動。
還是,她根本捨不得移動?
她忐忑不安,又怕又興奮,下意識閉上了眼睛。
他的唇落在她的唇上,久久,久久……
他那灼熱的呼吸噴在她的臉上,滲入她的肌膚,她輕輕地顫抖。然後,感覺到那吻被加深了,他的嘴開始變得蠻橫、需索。
她的心狂跳。
呵!倪喃!倪喃!
你變壞了!你果然壞得可以!
你真的真的,是在引他犯罪!?
很久很久,在她幾乎以為自己就要溺斃在他的氣息裡的時候,邵志衡喘著氣放開了她。
她抬起頭來,眼眶裡竟有些溼潤。
“對不起。”他嚇了一跳,那麼自責,那麼懊惱。
“不,”她微笑著,用手指按住他的唇,“別說誰對不起誰吧。我只是奇怪,你有那麼多的熱情,那時候,在小木屋裡,怎麼可以裝得那麼正經?”她的眼,明明還噙著幸福的淚水,可眨眼的時候,居然還是露出頑皮的神情。
那又哭又笑的樣子,令他的心突然湧起一份難言的感動,和一份甜蜜的柔情。
他擁著她,他們重新躺回到床上。
窗外的月光流瀉進來,映著他眼波如潮,緩緩拍擊她的心。
“因為我睡著了啊。”他笑。
她捶他,“才怪,我明明聽到你的呼吸聲會加快。”
“啊?這樣你還敢睡到我身後?”邵志衡怪叫。不得不重新打量他那純潔的小天使。
“呵——”倪喃掩嘴笑起來,“因為老鼠比你更可怕啊。”
“呃?”邵志衡挫敗地抓了抓頭髮,“原來我只是比老鼠好一點點哦。”
倪喃大笑起來,笑得氣質全無。
她怎麼想得到呢?自己有一天居然也可以這樣開懷暢笑。
“喂,”倪喃突然坐起來,望著他那雙深邃烏黑的眼睛,“比老鼠好一點點的,是不是老虎啊?你這人,那麼奇怪,到底是從哪裡蹦出來的?是不是還有許多我不知道的秘密?嗯,”她偏頭,打量著這個房間,“比如,你是做什麼的?你住山上,是打獵麼?可打獵不會那麼有錢,除非你打國家一級保護動物。但,那山上肯定沒有這類的。那麼,你喜歡海,喜歡船,你是不是水手?或者,船長?你是否擁有著一座基督山寶藏?”她越說越興奮,越說越離譜。
壓抑了那麼久的性子呵,如今,終於可以爆發。她像個孩子一般,纏著他,說他的傳奇,她的倪版一千零一夜。
他只是微笑著,傾聽。
不論她說什麼,他都表示同意,再加上適當的好奇。
於是,她一直笑,一直說,彷彿是要把從前關在肚子裡的話語一併說盡。
到最後,她說一句話,會連打三個呵欠。
他環在她肩頭的手,輕輕拍撫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