龐斑宴請的只有一個人,就是靖西鎮撫使姜成。這讓姜成有些受寵若驚,據他所知龐斑還是頭一次請人到他家中吃飯。
姜成也沒敢空手,重禮又不敢拿,所以就拿了兩壇據說兩年釀的五糧液過來,就是桌上此時放著的那兩壇。
幾口菜吃下肚,酒也喝了兩碗,龐斑自然就談起了最近皇城裡最熱鬧的話題:劍川大捷。
「呵呵,百姓也就聽個樂呵,真要想拿實惠還早得很。按照我的估計劍川大捷雖然很重要,但也只是將南面的大戰往前推了一步而已,算不上決定性的勝利。所以一切都還尚早。
對了,我看了這次劍川那邊報上來的版賞名冊,沈浩的排名很靠前啊。沒給我們玄清衛丟臉。你這邊可在準備格外的賞賜了?」
姜成不清楚龐斑的想法,不敢輕易應是,只是說:「那是兵部的版賞,功勞也是兵部直接下發,屬下這邊只是接到了關於陣亡軍卒的撫恤條子,並沒有請功的,所以暫時沒有準備格外的賞賜。」
龐斑搖了搖頭,笑道:「大功就該賞。你擬一份格外的版賞,東西走指揮使衙門的口子,也讓其他人明白咱們玄清衛的態度。」
姜成這才應是。
聊了幾句,龐斑誇酒好喝。同時笑道:「前天聽說你那老上峰找您討酒喝了?似乎沒喝盡興最後拂袖而去?」
「這事兒大人您也知道了?」
「呵呵,廖成峰出去之後說你忘恩負義眼高於頂,我雖少有出門,但也有所耳聞。按理說你姜成也不是吝嗇之輩,這種好酒沈浩怕是沒少給你送來的吧?你沒捨得拿給廖成峰嘗嘗?」
話裡話外其實都有玩笑,姜成清楚這是龐斑在給他解釋的機會。
「回大人。廖大人若是隻想喝酒倒還好辦了。五糧液這種好酒我還是不缺的,可廖大人所求並不是一點酒水,而是其它。屬下難以應承,所以才引來廖大人的不滿,以至於覺得屬下是忘恩負義眼高於頂之輩。這可真是有些冤枉了。」
龐斑夾了一口菜吃進嘴裡,然後也不催,就等著姜成繼續說。
「這事本不該拿到大人您面前來說的,可您問起,屬下也就給您稟報一下。」頓了頓,姜成繼續道:「前些天廖大人來找屬下所謂之事是想讓屬下在南面邊軍裡給安排幾個人。屬下以南面邊軍裡監察使的事務如今由沈浩負責為由推脫了。幾次言語不攏之後廖大人才發火拂袖而去。」
龐斑自然是清楚事情原委的,就要聽聽姜成的說辭。
姜成講完,見龐斑端起酒碗連忙和對方碰了一下幹掉,之後主動斟酒。
「廖成峰本就是靖南鎮撫使,之前南面邊軍裡的監察使就是他麾下的人。只不過如今才劃歸到你們靖西,怎麼?他有人想要安插進去早不辦,現在卻想起來?有什麼說頭嗎?」
「屬下也是後來才知道,廖大人提的那幾個人都是三皇子府中的客卿。您之前交代過最近萬萬不可跟諸位皇子扯上關係,所以屬下才不敢搭理廖大人這茬。」
姜成的的確確是在廖成峰的手下幹過很長一段時間。但這並不意味著他就是廖成峰那一系的鐵桿。之前在黑旗營的問題上姜成就和廖成峰有過很深的分歧,後來靠著獨斷專行姜成支援沈浩辦了幾起大案,露臉之後趁著玄清衛內部的整肅一下替代了廖成峰成為靖西鎮撫使,而廖成峰則是到了靖南。再之後兩人關係更是陌路。
可廖成峰突然找上門來要求安插人手,姜成哪有這麼好說話,況且他聽到是三皇子的客卿更是直接拒絕。
廖成峰估計沒想到姜成這個曾經自己麾下的卒子如今敢這麼不給他面子所以怒極,回去後才傳出關於姜成「忘恩負義」的言論。
真站在廖成峰的角度看姜成的確不夠仗義。可姜成也不是傻子,什麼事都能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