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沈的不是個東西,但危害這麼大還是有人不同意的。
區區一個千戶官,修為不過元丹境初境而已,有什麼能耐威脅到整個邪門修士群體?不對,這些人從不認為自己是「邪門修士」而是「聖門」。
一個存在時間比靖舊朝都久遠的組織,即便時刻都在被打壓,可如此長時間逐漸積累下來的底蘊自然不可小覷,世上多的是人「渴望力量」而忽略其代價,邪門修士如此常年的四處為禍可不只是靠著偏遠地區的山野之民,而是也有與危害相匹配的硬紮實力。
不過這份信心卻並不被在座的幾人看好。
「危言聳聽?恐怕這不是危言聳聽而是極有可能發生的事實。」
「怎麼說?」
「沈浩風頭很勁,他是靖西鎮撫使姜成的門生,同時又深受玄清衛指揮使龐斑的器重,一路從小旗官做到如今的千戶才用了幾年?況且他在玄清衛裡立下的功勞算起來早就超過區區千戶的極限了,這次聽說在南面軍中又屢立大功,等到結算之時又會有一個風頭要出。
這種風頭換個人這麼出早就被旁邊羨慕妒忌的人聯手打壓下去了,豈能由得他猖狂?可姓沈的卻屁事沒有,這裡面絕對是龐斑在故意推他,以至於保駕護航不讓其夭折。
依我看,龐斑這是在幫姓沈的造勢,然後好破格繼續重用這姓沈的,區區千戶官的位置還不至於龐斑花這麼大的心思。」
「你的意思是姓沈的還要升?升去哪裡?」
「去哪裡?他就不能繼續待在黑旗營然後原地提拔嗎?」
「待著黑旗營原地提拔?怎麼提拔?除非……不可能吧?」想通的人都嚇了一跳,嘴上雖然說著「不可能」但心裡卻心驚肉跳的明白的確存在更壞的結果。
「沒什麼不可能。黑旗營選在靖西完成整合,不就是看重姓沈的在靖西嘛!而且還佔了之前「試點」的由頭。擺明瞭只要效果好,那就要往全靖舊朝地界推行。到時候四方黑旗營全部整合為一,那至少都是一個和鎮撫使衙門平起平坐的新衙門,沈浩再往上提半品不過分吧?
你們想想,若是姓沈的真走到這一步的話,對聖門來說又是多大的威脅?只需給他五年時間,到時候聖門的千年基業怕是真要被他連根拔起了。」
這一席話可謂寒徹入骨,只要身在邪門的人沒有誰聽不明白。邪門修士所修之術絕大多數都是以殺人為根本,對於整個人族群體有著很大的危害,所以不被人接受甚至常年被追殺。
邪門修士能夠挺住這麼多年,還不是靠著暗中能源源不斷的吸收新的「血脈」加入才不至於消聲滅跡。若是真被姓沈的在全靖舊朝範圍內推行靖西的黑旗營策略,那的的確確就等同於拔掉他們的根了。
怎能不心驚膽寒?
為首之人擺了擺手,讓屋內交頭接耳的聲音迅速消減下去,之後才道:「既然找到了結症所在那就對症下藥。姓沈的想要動我聖門之根基,那就取他性命以儆效尤。」
話音落下,室內一片陰風陣陣,殺意毫不掩飾,同時一尊巨大的邪祟虛影在其身後浮現,更添幾分凶煞邪氣。
「可是第一使,那沈浩如今是玄清衛裡的千戶實職,正五品官,這種品級雖說不算高但在玄清衛裡卻是實打實的實權派人物,若是要殺怕是要上報才行,單就我們派人動手的話……」
「呵,區區一個元丹初境也犯得著讓上面的尊者分心操勞?還是說你們手裡的人完不成這個任務需要靠上面尊者派人來嗎?」
「巢」裡的主事人稱為「使」,聖門使者的意思。地位從高到低,第一使最高,第九使最低。如今坐在上首的那人就是「巢」裡最大的一個聖門使者,他開了口,下面幾人自然不敢再輕易反駁。
見眾人不做聲了,第一使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