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浩背著手就站在十字柱前一到一丈的位置,不靠太近是因為溫任海身上都餿了,太難聞。
沒錯,溫任海,沒死。甚至這個牽動昨晚地牢被襲擊的主角根本就沒在地牢裡。
他是怎麼避開旁人耳目從地牢中跑到這間不起眼的刑訊室的呢?
周廣才和賈生的功勞。
之前沈浩在和唐清源就溫家的事情深談過一次,唐清源的看法是溫家或許不會有什麼過激的動作,但捨不得兒子受苦的秦玉柔卻不一定,一旦秦玉柔狗急跳牆的話跑來劫獄都不是不可能。加之黎城衛所的防禦能力在面對擁有海量資源的溫家大婦的時候很可能不夠看。
所以,沈浩和唐清源本著「萬事小心」的想法將溫任海偷摸的從地牢裡轉移了出來。放在這間刑訊室裡,誰能想到?
至於細節,其實就是周廣才和賈生假意和地牢的獄卒們起了矛盾,然後藉口指責獄卒弄壞了之前從他們那裡搬來的十字柱,卻是趁機將溫任海扒光了塞進十字柱的箱子偷梁換柱的運了出來。這件事只有王儉、章僚、周廣才和賈生以及沈浩知道,地牢裡的人完全不知情。
地牢裡那個被看守的是誰呢?是換上溫任海衣服的周廣才,有時候是賈生,兩人輪著來假扮溫任海。地牢獄卒們因為和他們鬧矛盾來的少,根本沒有分辨,所以一直瞞了下來。
只是遺憾的是沈浩和唐清源有預料到可能會有人來劫獄卻沒有想到會有人如此膽大的敢襲擊地牢連帶著殺死了十餘名獄卒。
不過知道溫任海還活著,那沈浩這邊就依舊掌握著主動權。同時幕後的黑手不管是誰,他們只要以為溫任海死了那肯定會放鬆警惕,說不定還會有新的機會出現。
當然,溫任海沒被弄死,這也是上午唐清源和沈浩面對姜成問責時的底氣,同時姜成也陪著他們倆演了一齣戲,希望溫任海已死的訊息能夠儘快的傳出去。
這邊沈浩話音剛落,溫任海那雙死灰一般的眼睛裡閃過一絲光彩,之後有黯淡了下去。
腐心散對溫任海的效果遠超沈浩之前的估計,他沒有想到溫任海這種公子哥會因為修為根基的坍塌突然生無可戀,為求不受折磨速死甘願將心理裝的秘密全部都倒出來。
沈浩讓王儉取了些水來餵給溫任海喝下,然後端來椅子坐下,並且解開了溫任海嘴巴上的鎖具。
「救你的人我估計是你母親安排的,嘖嘖,愛子心切啊,連夜襲玄清衛這種邪門修士都不敢輕易做的事情你母親都敢做,佩服啊。」
見溫任海還是不言不語,沈浩又道:「你現在的情況你應該心裡有數,活,你肯定是沒機會了,只不過怎麼個死法還能說道說道,相信你之前已經感受過玄清衛刑訊司的熱情了吧?要是想鬆快待到處決的那一天就好好配合我們,你也不希望那些想要殺了你的人逍遙法外屁事沒有吧?死也拉個墊背的豈不是更好?」
說完沈浩往椅背上一靠,微笑這看著溫任海。
這就不是一個硬骨頭,酷刑面前就是一個普通人,現在不開口估計也是心裡死灰,反應都慢半拍而已。
「我,我知道的都,說了,你,你們還想要知道什麼?」
「你自己覺得誰最希望你死?或者說你覺得你死了的話誰能得到最大的好處?又或者你覺得你知道的事情誰最希望你爛在肚子裡?」
溫任海又是一陣沉默,空洞的雙眼開始有了些神采,這是在轉動腦子的跡象。不得不說周廣才和賈生的確是刑訊方面的人才,好好的一個桀驁青年幾天功夫就給馴服成這樣,實在難得。只是可惜賈生已經死了。
過了差不多一盞茶的時間,溫任海才重新開口道:「我大哥最希望我死,我死了他就鐵定的下一任家主繼承人了。靖北軍的人也希望我死,之前他們剋扣軍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