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門修士的案子在玄清衛裡都算大案,地方衙門裡人手能力遠遜於玄清衛都能破這種案子那肯定是大大的功勞,刑部肯定反覆吹捧,薛貴也就被越抬越高。
可是邪門修士真這麼好對付?真這麼容易被抓住?
不說遠了,就沈浩來說,他在玄清衛裡生生死死的十來年,真正親眼目睹被擒獲的邪門修士一隻手都數的過來,還有幾次他差點連小命都沒了。
後面馬三奎這樣的偽邪修都兜兜轉轉的費了多大的功夫?花了多大的人力物力才生擒?
薛貴?他憑什麼?
甚至薛貴的那些大案要案的簡況裡把邪門修士當成白痴一樣在描述。這就算和真實卷宗有差別但也不會差得這麼多吧?唯一解釋就是完整的卷宗裡被薛貴弄死的那些邪門修士真就跟白痴差不多。
這種情況放在別的地方別的時間還真不會有人多想,大不了就算是人家薛貴運氣好,總是撞見白痴一樣的邪門修士不行嗎?
可現在有了沈浩的懷疑之後,薛貴歷年來立下的大功勞就能有一個新的解釋了:送人頭,送功勞,扶上位。
這一系列的動作原本放在堂堂刑部大案司主事薛貴的身上絕對是不合適的,可如今卻又顯得那麼的詭異且適宜。
姜成深吸了口氣,語氣生硬:「說到底這些東西全是你的推測,你依舊沒有可以拿捏死他的實證。」
「大人,其實這件事很簡單的。只要拿掉薛貴臉上的面具,屬下認為一切都能迎刃而解。」沈浩沒有賣關子直接說出了自己的打算。摘掉薛貴臉上的面具,其相貌必定會和楊文廣極度相像。
至於毀容?和易容?
易容又不是整容,況且整容都能分辨出來何況易容?
毀容就更不可能的。因為若沈浩的推測是對的,薛貴是要接受楊文廣計劃最後那一部分的,也就是要登上皇位。一個毀容的皇帝嗎?沒有這種有礙觀瞻的皇帝。
甚至沈浩敢斷言,薛貴之所以帶一張面具在臉上無非就是要隱藏自己的樣貌免得惹人懷疑。畢竟刑部大案司的職位已經不低了,被人認得「長得像陛下」傳出去難免會被有心人注意到那就糟糕了。另外那面具還是法器,或許還有別的什麼功用?
沈浩提出來的辦法倒是簡單,可也不能大鳴大放的找上門去讓人家拿下面具來給你看。所以想要證明所有猜測都是對的那就必須要耍些手段才可以。當然,還得姜成同意。
已經這麼熟了,姜成聽了前半句就明白自己這個門生的算盤了,哼了一聲,說:「說吧,你肯定有辦法,我看看能不能用。」
「嘿嘿,大人明鑑。屬下以為可以請薛貴到我們靖西鎮撫使衙門裡來坐坐嘛,到時候讓他掀開面具瞧瞧也不算什麼難事吧?」
「理由?人家薛貴如今掛著刑部右侍郎的差事,名義上又是大案司的主事官,請他來鎮撫使衙門必須要有合適的理由才行,不然會鬧得很不好看。」姜成輕輕的搖了搖頭。現在局面微妙,玄清衛的每一個動作都要謹慎才行。
「就說有行刺景王的兇手的線索。若是屬下猜測正確,那一切都好說,想來直接拿下薛貴也不是問題。若是屬下猜測錯誤,薛貴和晉王楊文廣沒關係,那就將那五個枉死城的兇手身份拿給薛貴就是,實在不行屬下給他鞠躬道歉也可以。」
姜成笑道:「鞠躬道歉?你拉得下臉面?」
「拉得下。屬下錯了鞠一躬而已,若是對了,薛貴就得拿命來,這買賣屬下覺得很划算。」
「的確划算。不過醜話說在前頭。一切沒有定論之前我和靖西鎮撫使衙門裡的人手都不適合朝薛貴動手,我們動了的話一旦你猜錯了就是靖西鎮撫使衙門和刑部的樑子,這在如今可不是小事,會惡了龐大人,更會惡了陛下。所以只能你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