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浩推開後齊府的門走了進去,看了兩眼地上的碎肉,悠悠道:「嘖,陰氣彌散但卻沒有幽魂殘魄,倒是死得乾淨。」
一般來說被邪祟弄死的人都會有殘魂留下,這道理就好像吃東西的時候總會不小心灑出來一些殘渣一樣,可現在即便是到了陰氣最盛的深夜,散碎的屍體周圍依然沒有發現殘魂存在。
這不正常。
至少以沈浩從未見過吃東西吃得這麼幹淨的邪祟。
從後門進去一路往前又到了之前來過的偏廳,廳中位置還鋪著數十雙腳板,已經有些發黑了。
沈浩沒有掌燈,他練過夜眼術視物完全不受光線影響,視線飛快掠過偏廳的每一個角落,看似一掃而過但卻不會錯過每一個細節。
嗅嗅……
聳動了幾下鼻子,沈浩眉頭微微皺起,他聞到了一股屍臭味兒。
往前幾步,蹲下身來,面前幾尺就是那些發黑了的腳板,屍臭味兒更濃了。
「鏗!」
沈浩拔出腰間雁脊刀,挑起離自己最近的一塊腳板翻了過來,看到了腳底一片灰白的腐斑。
「嗯?」
手上不停,很快沈浩就將偏廳內所有的腳板都翻轉了過來,其中有六塊腳板出現了腐斑。
重新站起來之後沈浩倒提著刀站在偏廳內一動不動,眉頭緊鎖似乎在思考著什麼。
良久之後,沈浩才離開偏廳,徑直又去了後廚。
揮手示意輪班的人不用跟過來,沈浩繼續獨自推開後廚的門走了進去。
開門的瞬間,月光透進去照在裡面的腸腸肚肚上更顯陰森。
同樣,比起白天這裡也多了一絲絲淡淡的屍臭味。
拿著刀仔細挑揀,饒是沈浩對血腥已經見怪不怪了,可內臟這玩意兒堆在一起多了還是讓他胃裡有些翻騰。
很快後廚裡零零碎碎的內臟被分揀成了兩堆,一堆小的一堆大的,小的那一堆明顯顏色泛黑。
好在屍臭味還不烈,不然的話要在口鼻上罩一層蔥姜包才能進來。
比起之前的偏廳這後廚裡的屍臭味要濃一些。
推門出去,長呼了口氣壓下胃裡的不適,招了招手,不遠處一個玄清衛力士連忙小跑過來。
「小旗,有何吩咐?」
「你去把仵作找來,另外再把王校令尋來,就說我在這兒等他。」
「是。」
沒多久王校令就來了。
「小旗。」
「嗯,王儉,你馬上安排人跑一趟衙門,將最近一月內五羊城周邊所有失蹤人口的資料都收一下。」
「啊?小旗,是不是又發現了什麼線索?」
「嗯,等仵作來了再說,先把我剛才說的事安排下去。」
「好的小旗。」
很快王儉就安排了三名力士連夜去了衙門。玄清衛辦案從來不會去理會地方衙門的感受,敢不配合?取死之道。
仵作來得也很快,背著一個小木箱子,被一名玄清衛士卒騎馬載過來的,或許是因為緊張,額頭上一層細汗。
「大大大,大人,不知有,有何吩咐?」
「不用緊張,你叫什麼名字?做仵作多久了?本地人嗎?」
「小的叫張福順。本地人,當仵作已經十年有餘了。」
「很好。我問你,之前齊府裡的屍體探查你詳細做過了嗎?」
「沒,沒有。只是初步看了幾眼,需要等現場清理出來之後才會將這裡的屍體入殮,再進行仔細檢查。」
沈浩搖了搖頭,揮手讓後面的人掌燈。
「走,進去,我有話問你。」
跟著沈浩進入後廚房間的除了仵作就只有王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