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沈浩信心滿滿,張、甘二人也不再多說,三人繼續杯觥交錯,時間過得飛快,轉眼便到了傍晚。
三樓,花房。
平日裡這裡是鴻恩院最上檔次的暖閣,供封日城裡最有牌面的權貴飲酒作樂。如今被整體規劃出來當成今晚參加花魁賽的歌姬們的休息室。
從今天天不亮這些各花樓選出來參加花魁賽的歌姬們就已經到休息室裡了。她們的準備工作一樣複雜繁多。
單單是定妝容就需要一兩個時辰,然後還要開嗓子、挑衣服、淨身等等,別看光是伺候的丫鬟就有七八人,可一套流程弄完歌姬們也是很耗體力的。
作為這一次藍月會的主辦方,鴻恩院推出來三名歌姬,除了頭牌憐香之外還有兩個新面孔,都是嫩臉,也是鴻恩院這幾年來偷偷養起來的搖錢樹,能不能達到憐香的程度就要看今天能不能讓人眼前一亮了。
除了鴻恩院的這三名歌姬之外還有其它花樓的十五名歌姬會在今天晚上上臺亮相,此時也全都在三樓的廂房裡緊張的準備著。
「小姐,你幹嘛呀?」
「你不覺得我插一朵花在這裡更好看嗎?」
最大的一間廂房裡憐香對著鏡子左右看著自己定下來的妝容,除了丫鬟給她配上的頭飾之外還多了一朵嬌艷的藍月花插在左邊,特別醒目。
「是是是,這花太好看了!」
「當然好看啦,這是沈大人送的嘛,和一般的藍月花完全不一樣對吧?」
兩個丫鬟早就習慣了和憐香玩鬧。而且她們也第一次見到有人送花給憐香的,一般來說都是送什麼胭脂水粉或者各種精美首飾的,送花?這麼樸實無華的禮物估計也就那位很有意思的沈大人能夠得出來吧?
不過看起來憐香還挺喜歡。之前就一直捧在手裡不放,現在又摘下一朵戴在頭上,連一項金飾都放棄了也要戴這朵花。
「呸!你們兩個是不是又皮癢癢了?」憐香俏臉微紅,伸手要去擰自己丫鬟的耳朵被後者嬉笑著跑開了。房間裡還有幾個旁人,她也不好擒拿兩個調皮蛋。
不過憐香是真的喜歡那束花,仔細想想,好像還是第一次有人送花給她。
「我剛才出去可是聽到不少關於沈大人的事情喲,小姐,你要不要聽呀?」
憐香媚眼一翻,沒好氣的坐了下來,不滿道:「趕快說!」
「嘻嘻,沈大人今天中午就過來了,聽說在門口的時候被劉恆義家的奴人惹到了,兩巴掌扇過去廢了一人打死一人,嚇得劉恆義當眾賠禮道歉。但之後沈大人好像沒有繼續追究的意思,還和劉恆義一起吃酒聊了挺長時間。
後來也不知怎麼的,皇城那邊過來的肖公子和沈大人起了矛盾,被沈大人好一頓說,都下不來臺了,最後還是謝友林大人開口說情才把這事兒圓過去。
小姐,你說肖公子他們為什麼會針對沈大人啊?」
不等憐香搭話,另一個丫鬟就撇嘴道:「還能為什麼?皇城七公子多大的名頭啊?可去年卻被沈大人的三首遊戲之作壓過了風頭。他們最在乎名聲了,能看得慣沈大人才怪。
我看啊,等到待會兒點花的環節這些人還會跳出來找沈大人麻煩的。」
憐香聞言微微有些皺眉。兩個丫鬟的喜好都隨她,她本就對那什麼皇城七公子不喜,一個個都一把年紀了總是自以為自己風流俊朗,仗著點才氣最喜歡在花樓裡對別人品頭論足,有時候說話很難聽。而且這些人對於詩詞的把持很看重,完全不似沈浩那般隨意贈送,往往需要花樓或者歌姬付出相應的代價才行。暗地裡的作風完全夠不著「風流肆意」四個字。
「肖琦?他們怎麼來了?」
「好像是東家出錢讓他們來的,應該是盼他們能出兩首精品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