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事情歸根結底都是第一使一意孤行的結果,若這件事在行動前先往上報請尊者的話,即便同樣失敗,那情況都和現在大不一樣。如今一旦追其責來第一使跑不了,他們幾人同樣跑不了。
「第一使,如今發脾氣沒用了,按照汪恆的回報說至少有兩人被玄清衛生擒,現在應該是已經被帶回去審起來了,「巢」這邊按照規矩是要撤走的。還請第一使先下令的好。」
「……」第一使沒有說話,只是冷冷的掃了一圈周圍臉色不善的幾人,這些人在想什麼他一清二楚,但說的也的的確確是現在最緊迫的事情。
「按規矩辦,撤走吧,去下一個地方。」沉默了一會兒,第一使就算心裡怒意再大也沒有辦法繼續拖延。
邪門修士這個群體也是分了遠近親疏的,即便所有邪門修士都相互稱「聖門」,可真正在「聖門」中的卻並不是全部,有著嚴格的篩選條件。沒在「聖門」裡的人被擒住並不能對「巢」造成什麼影響,也不至於撤離。但這次被擒下的不但是正兒八經的「聖門」中人,還是「聖門」中實力不低的中堅力量,知道很多關於「聖門」的秘密。
其實「聖門」中有一種秘術,可以讓人在任何情況下對自己本身的魂魄進行一些有限的操縱,比如說將魂魄的感應降到最低,這樣就能抵抗住絕大多數的魂魄層面的苦痛。也正是得益於這門秘術才讓「聖門」裡的人即便被抓也鮮有秘密被審出來。
「鮮有」並不意味著「完全不會」。「巢」裡這麼多人的性命不可能全部寄託著那些被俘虜的廢物身上。所以一旦有威脅的可能,一些必要的防範是必須的。
第一使咬牙切齒的原因有很多,單是靖西這邊,「巢」受到直接威脅的情況目前還是第一次。況且事情還有他自己獨斷專行的一部分問題在。他現在擔心的是自己的下場。
跑?跑得掉嗎?
看看周圍,其餘幾名聖門使者分成幾潑,一些去處理撤離的事情,一些就一直跟著第一使身邊。你以為是在聽調?不,是在監視。防的就是第一使跑路。
本就是第一使的大鍋,其餘的人大不了背一口小鍋,即便以後使者身份不保但也不至於丟了小命。若是讓背大鍋的第一使跑了,那他們幾個可就必死無疑了。
其實到了這份上,第一使也就還剩下一個名頭而已,許多事情已經由不得他了。比如說整件事的來龍去脈早有人在接到汪恆的傳訊之後就報上去了。而上面傳下來的回覆也是:立即撤離,盯緊肖鵬!
肖鵬就是第一使的名字。上面點名要盯緊他,可想而知之後肖鵬的下場肯定不會太好,即便他背後是一位「聖門」的大佬,出了這麼大的事情同樣沒辦法善了。
很快,豎切山這邊的「巢」就在一陣地陷術的威能下消失在一片坍塌的山石中。
最快摸到豎切山並且找到「巢」的是黑水的幾個探子,屬於專門尋蹤覓跡的好手,根據地牢裡的那兩人的口供尋過來的,之後本來是要給靖西軍去訊息來發現第增援的,可仔細一看,還是算了。
「挖!不論沉下去多深都要給我挖出來!哪怕是一塊石頭,只要上面邪門修士的痕跡都不能放過!」
這個命令是沈浩下的,給黑旗營下的。這次算是一個潑天大的大案子,但因為沈浩這個當事人所以封日城千戶所的匡盛元沒有伸手過來搶,這個面子他就算不願意給也得給。
於是大隊人馬就開進了本來人跡罕至的豎切山,在一片坍塌得很嚴重的山石亂崗裡開挖。
三天後,沈浩在遇襲之後第一次將麾下黑旗營的幾個要職召集起來,說的是之前制定的誅邪計劃在眼下情況的更改。
「巢」的坍塌屬於明顯的自毀,這符合沈浩之前的推斷。同時也證明瞭那所謂的「聖門」對於這種突發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