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書,再拿起酒,聞了聞,一種很常見的百果酒。之前仵作已經試過了,無毒,而且和屍體裡胃中殘留的酒是一樣的。
至少就目前的情況來說,薛貴和那兩名仵作得出的結論一樣,他也沒有發現任何蹊蹺的地方。
但是,薛貴卻有推斷。
乾王也是有些修為在身的,他沒記錯的話應該是鍊氣境初境,雖然很低,但比起普通人還是強不少的,所以至少在身體方面不會存在什麼能夠突然致死的惡疾。這一點仵作驗屍之後的結論也印證了的。
不是自殺,也不是病故,那剩下的看似不可能,但也是唯一的解釋,那就是:他殺。
有人在旁人毫無察覺的情況下用某種特殊的手段殺了乾王。或許就算乾王自己在臨死的時候也沒有察覺吧?不然死後臉上表情不會那麼平淡毫無猙獰。
仵作不是修士,雖然驗屍方面經驗豐富,都能論起對修士的手段就知之甚少了。
在普通人眼裡想要弄死一個人不外乎就是利器、窒息、鈍器、下毒而已。但在修士眼裡要弄死一個人方法更多。因為普通人接觸不到魂魄,而修士可以,滅了魂魄同樣可以殺人,而且不會留下任何普通意義上的「痕跡」。
離開監室,薛貴到了天牢的班房,班房裡如今有八個人正跪在地上,臉色蒼白,屋裡有股尿騷臭,跪著的人裡看樣子是有人已經嚇尿了。
「今晚你們幾個當差,一個一個的說,從你們踏進天牢開始,就算撒了幾泡尿都要說清楚。開始吧。」
這些雜事按照一般情況是不需要薛貴親自辦的,但這次情況實在特殊,目前還沒有可用的進展,所以問詢天牢的這八個獄卒就不得不薛貴親自出馬了,也是他力求不會遺漏半點訊息。
八人一個一個的說,即便大部分重複的內容薛貴也沒有讓他們略去,而是仔細的聽。
按照這些人的說法以及薛貴本身第刑部天牢規矩的瞭解,今晚看守天牢的除了外部的陣法之外,內部只有八人。其中四人負責天牢的其它監區,另外四人負責天牢的特別監區。
特別監區裡就關了景王和乾王兩人,並且中間有陣法隔斷,監室之間是不能相互有幹擾的。
另外,還有一些就是巡察監室的規矩,一般就是一個時辰巡察一遍。吃食也是王爺府上自己做的,送來後會有三層檢查才送進去,其中還會過一遍王爺自己府上的內衛的把關。
所以八人詳細的說完之後其實並沒有什麼能拿出來當做疑點琢磨的地方。
「給乾王送吃食的人是誰?只送吃食嗎?」
「叫張小六,是乾王府上的內衛頭領領著來天牢備過案的,有腰牌和魂魄波動為憑證,靠法器核准無誤。平時除了送吃喝還會給乾王送來一些話本或者換洗衣服之類。」獄長相對沉得住氣些,聽到薛貴的問話連忙回答。
「你們也知道規矩,給自己找個監室吧。我也不為難你們。若是案子查清楚了,你們能保住性命,若是查不清楚,你們多半是要給乾王陪葬的。」
「大人,屬下等人明白這個道理,不過還是請大人多費心了。」獄長明白自己八人唯一活命的機會就要看薛貴能把這個案子查到什麼程度了。
當然,被嚇癱的人也有,此時只曉得跪在薛貴面前磕頭,言語都已經不怎麼會了。
第688章 意思
皇帝已經在座位上靜坐不動足足半個時辰了。且身上的氣息有些亂,閉著眼,表情時而微笑,時而猙獰,最後化為一聲長長的嘆息。
「我有預料的,本以為能夠淡然處之,可還是難免心裡絞痛。老二他從小就喜歡爭第一,這次他如願了,七個裡面他第一個殞身。哎,這滋味不好受啊。」
皇帝像是在自嘲,又像是的傾訴。